有不少路人,纷纷侧目。
目光不着痕迹的,从萧珩身上扫过。
都在心中,暗暗惊叹这男子如此大胆。
谢清黎惊愕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萧珩的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从来没见过萧珩,这么顾忌别人的目光,当众拥抱她。
谢清黎的第一反应,反而是担心。
好在萧珩没一会儿,就冷静下来。
放开谢清黎,揉了揉她的头顶,“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谢清黎失笑,“不是早上才见过吗?”
喉头上下滑动,萧珩的眸色很深,“我只是突然想,要是能去哪儿都随身带着你就好了。”
谢清黎的脸皮薄。
她极少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听到萧珩这么直白的表白,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耳尖染上一抹红色。
半晌,才几不可察地道:“我、我也想呀!”
萧珩勾起一抹笑,牵着她的手,扶她上了马车。
刚要抬腿,身后传来乐劝公主的声音。
“萧大将军,你这些天都忙什么呢?”
谢清黎的动作一顿,往外面看去。
只见乐劝公主大步从四方馆里走出来,停在萧珩面前。
她仰起头,炽热的眼神毫不避讳,注视着萧珩的脸。
表情又嗔又俏,眼波流转,别有一番姿色。
萧珩的表情淡下来,“臣最近在彻查疯马一事,公主若要游玩,尽可找其他官员陪同。”
乐劝公主嘟起嘴,轻轻跺了跺脚,“那些人都无趣极了,怎么能和你相比!我不管,我只信得过你一人!”
那些马之所以会突然发疯,就是她让人种了蛊。
自信不会被发现,所以乐劝一点都不担心会暴露。
她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就好像萧珩已经是囊中之物。
谢清黎听得一清二楚,有些担忧地蹙起眉。
萧珩意味深长地挑眉,“公主这是命令,还是请求?”
乐劝歪了歪头,笑得明媚,“你觉得是哪个,便是哪个。”
萧珩表情不变,态度疏离,“殿下是南越的公主,而我是大殷的将军。公主的命令,只怕我不能从命。”
他的态度过于冷淡。
可乐劝非但没有被吓退,眼中的欣喜反而愈发浓厚了。
她自出生起,身边的人就恭敬有加。
她说东,就没有人敢往西。
实在没意思。
像萧珩这样的硬骨头,啃起来才有意思。
“那若是请求,你会答应吗?”
萧珩抬眼,眸中毫无波澜,“我已有家室,和夫人感情和睦。更加不会陪同别的女子,游玩享乐。”
乐劝一怔。
话都让他说了,前后两条路都堵死。
一时间,她竟然再找不到其他理由。
谢清黎提起来的一颗心,缓缓落了回去。
萧珩的话,就像一记定心丸。
让她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重要。
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甜蜜的笑。
乐劝急了,“那你为何要代我,和敬王世子赛马?”
男子不是只会对自己心动的女子,怜爱有加吗?
萧珩的表情,意味深长,“自然是,为了让我夫人吃醋。”
乐劝彻底傻眼了。
她竟然只是萧珩,用来激谢清黎的工具!
她还想说什么,萧珩却没再给她机会。
说了声抱歉,就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徒留乐劝站在原地干瞪眼。
与此同时。
陆若檀眼圈通红,回到了晋国公府。
本想找老夫人哭诉,却被朱嬷嬷拦下。
告知老夫人已经午休了。
一肚子的惊慌和委屈无处诉说,陆若檀边掉眼泪,边往自己的屋子走。
迎面却正好撞上萧璟。
萧璟自从父亲承了国公之位,在国公府里的地位,就水涨船高。
从前被萧珩压在头顶的憋闷,瞬间扬眉吐气了。
眼看从前总是缠着萧珩,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陆若檀,哭得楚楚可怜。
萧璟心里一动。
他露出一个关心的表情,拦住陆若檀,“若檀妹妹,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尽管告诉我,璟哥哥帮你出头!”
陆若檀停下脚步,哽咽得说不出话。
她唯一可以倚仗的,对萧珩的恩情,如今也被彻底撕碎了。
听到萧珩说自己恶心,陆若檀瞬间绝望。
陆晟被流放林州,没有人可以帮她。
三皇子的催促,让她喘不过气。
眼下突然听到,从前她一直鄙夷的萧璟,对自己发出关心问候。
陆若檀的那股委屈,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我没事,就是珩哥哥他,他骂了我。”
萧璟赶紧掏出帕子,帮她擦眼泪。
心里隐秘的角落里,生出一阵快感。
萧珩再厉害又如何?
陆若檀不还是要靠他来安慰!
正要说话,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