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次被拦在门外,朱嬷嬷这回倒是学聪明了。
没有擅闯,老老实实地等在门外。
等到萧珩练武结束,高严跑过来禀报。
“主子,朱嬷嬷来报,说老夫人病了。”
萧珩擦汗的手一顿。
“请了太医吗?”
高严欲言又止,咬咬牙据实相告:“老夫人是让夫人回去,为她诊病。”
说到这儿,他心里也有些不忿。
老夫人从前对夫人,没有一点好脸色。
现在病了,又想让夫人回去服侍。
这不就是欺负夫人好说话吗!
萧珩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夫人是女眷,太医署中多是男子。
看诊的确多有不便。
沐浴后回到房中,谢清黎已经醒了。
萧珩没有隐瞒,将老夫人病了的事,告诉了她。
他靠坐在床头,把玩着谢清黎柔软的手指。
“若不想去,我便帮你回了朱嬷嬷。”
深秋天气凉,谢清黎缩在被子里,和他指间纠缠。
“倒不是不想去,只是有些怕祖母。”
至于怕什么,不言而喻。
萧珩低笑一声,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那就等我下朝回来,陪你一起去。”
谢清黎软软糯糯地道:“好,那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
这四个字,让萧珩眼底浮起一抹柔软。
这大概是所有出身军伍之人,最想听到的话了。
有人牵挂,有人等待。
多了一份期盼在身上,是一种沉重的幸福。
萧珩眸色深了许多,突然俯身,覆住她柔软的唇瓣。
气息炽热,悍然进攻。
转瞬之间,攻城略地,唇齿纠缠。
吻得谢清黎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挣脱了,她脸颊泛红,又娇又嗔。
“我还没有洗漱呢!”
萧珩沉声一笑,嗓音嘶哑,“是甜的。”
谢清黎嘤咛一声,将被子拉上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就这么水汪汪地瞪他。
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反而愈发诱人采撷。
萧珩压下那股躁动,“再勾引我,你夫君就要误了早朝了。”
谢清黎瓮声反驳:“谁、谁勾引你了!明明是你……”
后面的话含糊不清,说不出口。
明明是他先亲她的。
萧珩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耳垂,换上官服出门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左右也无事。
谢清黎干脆整理了一遍,许久没有再打开的手札。
看着上面,自己写下的对大师兄的思念。
谢清黎抿抿唇,有些出神。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许久没有过愁思了。
这份手札,也就断了记录。
那些无处诉说的惶恐和迷茫,都被萧珩抚平了波澜。
怔愣了许久,谢清黎让年儿端来火盆。
把这些手札,一一扔了进去。
炭焰腾起,火舌瞬间吞噬了这些思念。
一滴清泪,顺着精巧的下巴,低落在盆中。
眨眼之间,就没了踪迹。
谢清黎低声道:“大师兄,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你看到了,也会为我感到高兴吧。”
火焰跳动,仿佛在给她回应。
快到正午时,萧珩回来了。
谢清黎和他一起坐上马车,去了晋国公府。
老夫人躺在房中,脸庞通红,满身是汗。
陆若檀正在为她擦汗。
见萧珩来了,她第一次瑟缩地低下头。
没有像往常一样,缠上来。
见她这个模样,谢清黎蹙起眉。
不知道陆若檀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萧珩看都没看陆若檀一眼,牵着谢清黎走到床边。
老夫人醒着。
见谢清黎来了,烦闷地哼了一声,“你倒是难请得很,架子摆得比我这诰命夫人还足!”
萧珩微微蹙眉,“祖母身体不适,还是请太医来看吧。”
老夫人表情一滞,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生病了,她不该随侍左右吗?”
萧珩的表情很冷。
“我和清黎已经离府独居,祖母不缺下人服侍。难不成国公府,请太医来看诊,也是如此冷嘲热讽?”
老夫人本就发热的脸,更加红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萧珩说中了,羞红了脸。
谢清黎轻叹一声,朝老夫人道:“祖母将手伸出来,我才能把脉。”
对待老夫人,她倒是不愿受辱。
但对病人,谢清黎总是会格外宽容。
更何况这是萧珩的祖母。
片刻之后,老夫人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那脸色,怎么看怎么别扭。
谢清黎伸出手,探上老夫人的脉搏。
脉细微,汗出不止,渐觉虚赢。
是伤害。
心中有了数,谢清黎松开手,帮老夫人把被子掖好。
“白茯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