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带起的风,迎面袭来。
谢清黎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鬼泣冷笑一声,全身内力倾泻而出,一掌轰了出去。
丫鬟被震得倒退几步,撞在陆若檀身上。
两人顿时摔作一团。
鬼泣闪身而出,一脚踩在了丫鬟的身上。
他俯下身去,钳住丫鬟的手腕,“就是这只手想伤她?”
丫鬟挣了两下,硬是没挣脱。
冷下脸来,用力瞪着鬼泣,“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伤了我,用你的命也赔不起!”
鬼泣呵了一声,手中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丫鬟闷哼一声,脸色变得煞白,手腕无力地垂下来。
竟然被鬼泣生生折断了!
陆若檀惊恐得手脚并用,疯狂往后爬。
生怕这个疯子,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鬼泣翻了个白眼,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回到谢清黎身后站着。
谢清黎悄悄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陆若檀面前。
居高临下,表情很冷淡,“你的嘴太臭了。既然说不出人话,那干脆就别出声了。”
陆若檀又惊又怕,死死盯着谢清黎,口中无声地咒骂着。
就是不出声,从口型也能看出来,她说的无非是“贱人”“杂种”“不得好死”之类的诅咒。
谢清黎的目光更冷了。
从袖囊中又摸出一根银针,在指尖闪着寒光。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只是不爱计较,并非怕了你。”
丫鬟回头,警告地瞪了陆若檀一眼。
陆若檀脸色一白,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和丫鬟狼狈地离开了簪宝阁。
谢清黎本来不想和陆若檀多说一句话。
可就算是金刚亦有怒目之时。
被咒骂了孩子和娘亲,谢清黎实在不能忍受。
这么一闹,她也没有了兴致。
好在伙计送来的镯子,打得精巧轻便。
谢清黎调了一套,和长命锁一起包起来了。
谁料才出簪宝阁的门,就遇见了敬王府的马车。
车旁跟随的管家,看见街边的谢清黎,赶紧让马夫停下。
竺郗从马车上下来,带着清润的笑意。
视线从鬼泣身上扫过,落在了谢清黎脸上。
“我正要去将军府找你,这么巧就遇上了。”
“世子找我有何事?”
竺郗让管家,把马车上的匣子取下来。
“我昨天正好找到一本《闲医散方》,是绝版的医经古书,兴许你能用到。”
谢清黎惊喜不已,压住内心的喜悦,矜持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多少银子,我同世子买下来。”
《闲医散方》是第一任谷主的大弟子,后来在外行医时的手札。
谢清黎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被竺郗给遇见了!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竺郗将匣子递过来,“说这话就见外了。你能用上,也是为我大殷争光。”
谢清黎伸手去接,正巧鬼泣也要拿匣子,和他的胳膊撞到一起。
她手上拿着簪宝阁的木盒,顿时落地。
精巧的长命锁,和小小的镯子散落一地。
竺郗赶紧蹲下身,帮忙捡拾。
看到这些明显是小婴儿的尺寸,眸光登时一凝。
随即若无其事地把东西装回去,交到谢清黎手上。
“怎么想着买这些?”
谢清黎抿唇一笑,“这两天不太忙,我便想着先预备好。不过时间还早,是我太心急了。”
竺郗的眼神黯淡了不少。
抱着的那一丝侥幸心理,也破碎了。
口中像吃了一嘴的黄连,泛着苦涩的味道。
不远处,还没走远的陆若檀看着这一幕,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想必是竺郗同意了,她提出的合作。
有了敬王世子的联手,陆若檀对萧珩,更加势在必得了。
这么想着,她带着丫鬟一起去了四方馆。
因为谢清黎有喜了,花蒙这两天清闲了不少。
正和陆萱聊着医圣榜的事,下人就来禀报,说陆若檀求见。
陆萱皱眉,“她怎么又来了!搭上了宰相府,还能瞧得上我们?”
花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先看看她要做什么,当个乐子看,也挺解闷的。”
陆萱被他的话逗笑。
没一会儿,陆若檀就被带了上来。
她眼泪汪汪地比划着自己的脖子,看得花蒙一头雾水。
还是身后的丫鬟出声解释:“小姐先前在簪宝阁,同谢清黎发生了些不愉快,被谢清黎扎了一针,不能说话了。”
花蒙诧异地睁大眼睛,“嚯!我的关门弟子脾气是最好的,能把她惹生气,你到底同她说什么了?”
陆若檀泫然欲泣,让丫鬟把桌上的纸,和毛笔砚台一起拿了过来。
游龙走凤地在纸上,写着告状的话。
她边写,陆萱边念:“我和表嫂聊了聊她怀孕的事,她就突然生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