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花满蹊陪伴,谢清黎安心了不少。
这天吃完早饭,花满蹊少有的闲着没出门。
瘫在谢清黎房中,烤着火盆,长长叹气。
“京城的天气真是冻死鬼,比不得咱们医仙谷舒服。”
谢清黎忍俊不禁,“师姐想回医仙谷了?”
花满蹊沉默了一会儿,“想是想,可惜回不去了。你嫁人生子,我做了南越大祭司。小时候的日子,到底是回不去的。”
谢清黎也生出一阵伤感。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见她低落,花满蹊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哼!反正我是要留下来,帮着建立联络点的。”
说到这个,谢清黎也好奇,“那南越的事,世界级不管了?你是大祭司,南越王能同意你留在大殷吗?”
花满蹊皱了皱鼻子,“不能是不能,但我爹还能帮我顶一阵子。都怪他急着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我压根还没玩儿够呢!”
谢清黎莞尔,“你们来大殷也有许久了,和亲的事还没定下来吗?”
“应该快了吧!只要定下了乐劝要嫁的人,南越使团就要回去了。”
说起乐劝,谢清黎的表情淡了许多。
“她的权利倒是挺大的,还能挑选自己想嫁之人。”
花满蹊嗤了一声,“不过是大殷面上的说辞罢了。”
谢清黎好奇地问:“怎么说?”
她不是外人,花满蹊也不瞒着,“南越虽说不是什么弹丸小国,国力却差了大殷不知多少倍。说是能让她挑选一个如意郎君,实际上也就是大殷的那几个皇子,和贵胄皇戚了。”
纵观大殷历史,没有哪位皇后,会是一个番邦小国的公主。
也就是说,乐劝所嫁的皇子,若是日后成为了太子。
那太子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罢黜乐劝的正妻之位。
甚至她嫁给皇子,也只能是侧妃。
谢清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难怪乐劝会这么急着,想得到萧珩的青睐。
撇去大将军的身份,萧珩是正儿八经的晋国公后人。
给皇子做妾,和给贵胄做正妻,地位完全不一样。
轻轻叹了口气,谢清黎低声道:“可惜她选错了路。”
花满蹊赞同地点头,“确实。她只想着要除去你,却忘了萧珩可不是物品。”
谢清黎浅笑。
师姐真的很懂她。
萧珩不是物品,就算乐劝除掉了谢清黎,也不可能嫁给萧珩。
除非他对乐劝也有意。
但萧珩没有给乐劝,这个“除非”的机会。
三天后,谢清黎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
好说歹说,萧珩总算同意了她出门。
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万杏堂。
万杏堂已经重新开门了。
谢清黎进门的时候,看到华婴正在扒拉火盆里的烤地薯。
听到脚步声,华婴抬头,惊喜道:“呀,好久不见了!”
火盆旁的谢兖抬眼,看了谢清黎一眼,又闭上眼。
顾沉渊朝谢清黎招手,“师妹快来,地薯要烤好了。”
谢清黎笑着过去。
才坐到小凳上,手腕就被人拉住。
谢兖的指头,搭在谢清黎的脉上。
片刻之后松开,眼睛都没睁,“嗯,是休养好了。”
谢清黎不好意思地道:“又让阿爹操心了。”
谢兖哼了一声,“我是你爹,我不操心谁操心?”
华婴一脸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听你师兄说你怀了身孕,可是身体不适?”
谢清黎抿唇,轻轻摇头,又点点头,“倒不是身体不适,是我自己不小心,险些被人钻了空子。”
华婴若有所思。
顾沉渊弯眼淡笑,“那隐蛊防不胜防,你就是再小心,也躲不过别人的算计。”
华婴好奇地睁大眼睛,“隐蛊?蛊虫是南越的东西吧,难不成是南越人要害清黎?”
谢清黎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南越公主。南越要和亲大殷,只怕会不了了之了。不过也不是坏事,日后我会更加提防些的。”
华婴点点头,垂眸继续扒拉火盆里的地薯。
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谢兖淡声道:“斩草除根,方是上选。我今晚去四方馆,屠了南越使团便是。”
谢清黎赶紧阻止:“阿爹!您千万别冲动,我、我师父还在四方馆呢!”
谢兖抬眼。
眸中一片平静,细看才能察觉,里面涌动着磅礴杀意。
“今晚你和我一起去,把你师父叫出来,免得受牵连。”
平淡得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甚至一点都不避讳华婴。
当年名震天下的医圣榜首,医毒双绝的阎罗妙手。
在此刻,终于露出隐藏了二十年的锋芒。
他谢兖的女儿,绝没有被迫吃下这个暗亏的道理!
这么冷的天,谢清黎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拉着顾沉渊,好说歹说,才打消了谢兖的念头。
到了傍晚,萧珩没有出现。
顾沉渊和华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