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曦面前。
沈言曦脸色微微发白:“你们这……”
郁景用麻将敲了一下沈言曦麻将,安抚道:“你放心,我找到人马上替你。”
沈言曦:“你嘴上这么说,说着说着绝对到散场。”
郁景:“我不骗你。”
沈言曦拿起牌,小腹的寒意凉得她打不下去:“我真打不了——”
郁景和两个大导当沈言曦不想玩,你一嘴我一嘴地劝,沈言曦坐着都难受得要命,正一个头两个大看地面时,旁边出现了一双熟悉的、漆黑的皮鞋,沈言曦循着那人优越颀长的身形抬头,看到了毫无感情的英俊脸庞。
季礼不知从哪里进来的,单手插袋站到沈言曦旁边,屈指轻扣麻将桌:“跟我来一下。”
沈言曦讨厌季礼,但并不妨碍她此时此刻听到这话宛如天籁。
沈言曦:“好。”
郁景和大导哪敢跟季礼抢人,留的话都不敢说,眼睁睁看着沈言曦跟着季礼离开麻将桌,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一大导喃喃:“感觉有事发生。”
另一大导附和:“我感觉也是。”
————
不得不说,唐素做人很有一套,唐素家侍者也很有眼力见。
季礼和沈言曦前脚刚进休息室,路过的侍者后手就把门关了。
沈言曦刚想说话,季礼指:“洗手间在那。”
凭着沈言曦和季礼多年的默契,沈言曦觉得洗手间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进去,果然看到了放在置物架上的姨妈巾。
沈言曦整理好自己,又扭头看看裙子后面没沾上痕迹,这才放下心来,洗了手,细致地补了唇妆,推门出来。
季礼站在吧台前,背对着她,应该在泡什么,沈言曦没兴趣,但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沈言曦说。
季礼平缓出声:“你觉得我和你之间只有一声谢谢?”
季礼把情绪控制得很好。
沈言曦毫不理亏:“不然?”
季礼停下手上动作,没回头:“我们是男女朋友。”
沈言曦不退让:“我把你介绍给郁景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季礼淡淡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哦,”沈言曦发了个单音节,走到季礼旁边,格外无所谓道,“我刚来的时候有三四个小哥哥说喜欢我向我献殷勤,有个哥哥给我递了块巧克力,有个哥哥让我在他衣服上签了名,还有个哥哥送了支玫瑰花,都在监控下,你看得到,如果你想,我现在可以向你汇报细节。”
季礼没出声。
“哦对,”沈言曦点点头,“还有郁景,我朋友,合作伙伴,新晋影帝,《寻安》最难的时候也没抛下剧组还主动零片酬的男一,也是我之后很多部戏的搭档,很多人开我和他的玩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沈言曦语速不快,夹枪带棒。
语罢空气一片安静。
直饮水机咕噜咕噜在加热。
季礼默几秒,把杯子搁在出水口下,似是无奈,又似是忍耐,低唤:“曦曦。”
“怎么?”沈言曦朝季礼站得更近些,故意大剌剌道,“季总这是生气了?吃醋了?还是觉得我没给您报备您的控制欲无处展现?”
季礼没有打断:“你说。”
沈言曦最讨厌季礼这副他是大人的模样,他越克制,沈言曦火气越大:“我是这样想的,季总您宰相气魄,肯定不会在乎这些小事,那些哥哥谁入得了您季总的眼,谁又能配和您季总相提并论,您说是吧,”她更加故意,“您大人有大量,我下次还这样,当然,您可以受不了,受不了的话,分手您提,反正您能把一切事情处理好,宋阿姨大伯母那边怎么解释我相信属于您能力的范畴。”
全程用“您”,空间再次陷入安静。
季礼仍旧没说话,只是落在吧台台面的修长指节克制不住地抬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面朝沈言曦。
沈言曦宛如受伤后看到猎人的小鹿,直视着季礼,她眼大而美,水润漆黑的瞳眸里满是戒备、提防和警惕。
季礼心口微痛,长指一颗颗平静缓慢地解开西服外套纽扣,脱下来,把尚有余温的外套轻轻披在沈言曦肩头。
倏一下,沈言曦径直把外套罢在地上。
季礼不恼,给沈言曦拿了吧台下的暖手宝。
暖暖的,热热的,填在沈言曦细白的掌心。
沈言曦注视季礼,近乎无理地、固执地、不甘示弱地直接把暖手宝也摔在地上。
“啪哐当”!
响得惊心。
季礼还是没有半分脾气。
饮水机水开发出“嘀”声,季礼在一次性扩容纸杯中接了开水,搅散了提前放好的红糖,用手轻扇两下散了沸腾气,端到沈言曦面前:“看你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对——”
季礼话还没说完,沈言曦抬手掀翻季礼手中的纸杯。
纸杯掉地滚落,滚烫的红糖水泼了季礼满手,然后是他的白衬衫、西裤、皮鞋,最后在地毯上委蛇出长乱的水痕。
季礼手瞬间红了。
他看着沈言曦。
沈言曦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