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想迂回挽回声誉。不过老夫岂能让他如愿?告知他们,谁去跟着他学,此后休想在宦途有寸进。”
这是釜底抽薪。
“妙啊!”
消息就这么窸窸窣窣的传开了,等到了宫城前,众人都在议论纷纷。
“李氏家传的学问,他这是标新立异!”王钦若摸摸脖颈上的瘤子,“无法参加科举,学来作甚?”
“是啊!十年寒窗苦读,只为金榜题名时。定远侯孟浪了!”
王曾皱着眉头,有些急躁不安。
身边有人说道:“一旦今日无人去他那里报名,老夫敢打赌,此后他再也无颜在朝堂之上现身。”
“没那么夸张,不过此后他再也无颜炫耀什么才华倒是真的。”
宫中,赵祯正和太后、杨太妃用早饭。
吃了一半,皇城司的人来了。
“太后,定远侯准备在国子监教授的学识与贡举无关。外面如今议论纷纷。”
太后一怔,众人都看着他。
“猴儿似的,这下可好!”太后拍了筷子,“这年头谁读书是真为了继先贤学问?他这是飘了!”
杨太妃叹息,“连老身在宫中都听闻了,读书读书,头悬梁,锥刺股,不就是为了改换门庭吗?”
太后摆摆手,“不管了,让那个竖子自作自受。”
杨太妃捂嘴偷笑,“太后嘴里说不管,那为何食不下咽?”
“老身的胃口好得很!”太后吃了一块羊肉,突然把筷子再度拍在案几上,怒道:“一旦成为笑话,那些士大夫便会兴风作浪,让他身败名裂。他难道不知?竖子!”
赵祯说道:“大娘娘,我有个法子。”
“你的法子,馊!”太后看了他一眼。
“我去国子监一趟,夸赞一番他的学识。”赵祯说道。
“可做不得官,就算是老身去了也无济于事。他丢人,你也想一起丢?”太后没好气的道。
“大娘娘,我是帝王,谁敢让我丢人?”赵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去去去!只管去!”太后撒气,起身不吃了。
“是。”赵祯大喜,也不吃了,急匆匆出去,到殿门外回头,“大娘娘,今日议事我便不去了。”
“滚!”太后摆手。
张泽等赵祯出来,低声道:“官家,帝王威严不可损啊!”
“和帝王威严比起来,我更珍视与他的情义!”赵祯在晨曦中认真的道。
殿内,太后踱步良久,突然止步吩咐道:“复本在家作甚?”
复本是刘从德的字。
罗崇勋说道:“大郎君最近据闻和人在做生意。”
太后一怔,“罢了,这是个不上进的。景元呢?”
太后所谓的兄长刘美有二子,长子刘从德,次子刘从广,字景元。
“二郎君在家结交士大夫。”
十三岁的刘从广也算是老刘家的一朵奇葩。
“如此,让景元去!”太后说道,罗崇勋说道:“进了定远侯的门,此后会被士大夫们敌视。”
太后迟疑了一下,“罢了,此后老身看着景元,让他富贵就是了。”,她傲然道:“所谓士大夫,都是一群见好处就上的野狗罢了。”
“是。”
正在家高卧的刘从广被内侍从床上拉起来,穿戴整齐后,往国子监赶。
去晚了,定远侯丢人丢完了,太后震怒,天知道谁会倒霉。
李献已经到了国子监。
他带着两个弟子,狄青今日特地告假来为先生站台。他长得俊美,引来几道暧昧的目光。
一张桌子,上面一本册子,文房四宝。
“开始。”马硕怜悯的看了李献那边一眼。
大门一开,人群涌入。
那些人大多涌去了国子监的报名处,偶有几个走错路的,看到桌子上写着本科学问与贡举无关后,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了李献一眼,掉头就跑。
“先生,没人哎!”狄青有些难受。
“有志于贡举的,我不要。”李献很清楚自己刚开始只能捡破烂,“那等自觉过不去贡举这一关的,最终念着能在我门下获得些好处,会来报名。”
“先生,如此招进来的弟子心思不纯。”文彦博抗议。
李献指指热闹非凡的对面,“告诉为师,那里谁心思单纯了?”
文彦博无言以对。
大哥不说二哥。
“空无一人。”对面,苏成嘴唇蠕动,有些为李献觉得难堪。
可李献却不着急,他看着脚边的木箱子,嘴角挂着笑意。
这是他的杀手锏,最后再放出去。
但凡有志于探索未知的学生,定然会投入他的门下。
“宁缺毋滥啊!”李献微笑道。
“哈哈哈哈!”几个学生家人冲着这边大笑。
“是对头的子弟。”文彦博冷笑,“弟子记住他们了。”
“不要急。”李献在盘算时机。
“都靠边!”
外面一阵喧哗,接着,一人被簇拥进来。
“是官家!”
众人赶紧行礼。
赵祯微笑颔首,马硕等人迎了过来,可赵祯却转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