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墨家重现天日后,老鸦巷附近就多了些不速之客。
有人见到李献出来,马上跪在路边,高喊见过恩师。
李献木然,“赶走!”
这是
都是来抱大腿的。
墨家巨子啊!
我是墨家巨子的弟子,凭着这个招牌,就能出去开班收徒,混吃混喝。
“定远侯,奴家有了你的孩子!”
一个女子含泪诉苦。
“开封府的人呢?”李献不满的道。
两个小吏如狼似虎的冲过来,把女子架起,还不忘冲着李献赔笑,“侯爷放心,咱们知晓您也看不上这等女人不是。”
好不容易走上了
在夏季和秋季晒黑的船工们,依旧平静的看着两岸的人居,以及行人。
一切仿佛过了千年。
“定远侯,某家精修儒学,愿与你辩驳!”
身后有人喊道。
那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见到李献后,眼中发亮。就在他准备冲过来时,一只手突兀的出现,揪住了他的脖颈。
接着一扔。
噗通一声。
王贺默然站在李献的身后,拍拍手,仿佛上面沾染了尘土。
孙奭缓缓走上来,干咳一声。
“士林最近闹得沸反盈天,定远侯却宛若闲庭信步。”
“孙先生。”李献看了他一眼,“他们可要辩驳?”
打嘴仗李巨子从不怕任何人。
“墨家历来都是多做少说……”孙奭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可定远侯自承乃墨家巨子以来,却不见动静。外面不少人在说,你这是口惠而不实。明日,弹劾伱的怕是不少。”
“我就说那些人等了许久不动手是为何,原来如此。”李献微笑道:“还请孙先生转告他们,动嘴,他们不行。动手,他们依旧是孙子!”
这番话引发了轩然大波。
“你是故意的。”赵祯也扛不住了,出宫来李家躲避,一进来就先拿了一串葫芦,边上一双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给给给!”赵祯把葫芦递给苏荷,眼巴巴看着在操作裹程序的李献。
李献把葫芦裹好了,自己一串,给了杏一串,最后一串给了赵祯。
苏荷一边叫酸,一边吭哧吭哧的啃。
“那你准备弄什么?对了,交趾那边派人来了,说是解释。朝中不少人建言让你去接手。”赵祯讥诮的道:“那些人是想乱你心神。我准备拒绝。”
“为何要拒绝呢?”李献拉了一颗葫芦,咬一口,先甜后酸。
“你……”
“其实我和孙奭说的比较客气,在我看来,论动手,他们连孙子都算不上。”李献目光锐利,“正好让他们看看何为做事。”
嘴炮能横行一时,但能改变这个国度的,唯有积极进取的思想,以及科技。
比如说明末时,就算是把先进的火器给了朝中,以当时吏治糜烂的程度,估摸着最终做运输大队长的可能性会更高些。
所以,李献一直以为,要想让大宋的命运拐弯转向,就必须从思想上着手。这也是他强行推出墨学的缘由。
不如此,再多的黑科技,最多能让这个大宋多苟延残喘一阵子而已。
利器要握在目光敏锐,脑子里想着家国天下的人手中,才能发挥作用。
就司马光那等人,把利器拿给他,估摸着也会叫嚣,“和为贵,和为贵。”
对于那等人来说,什么家国天下,在他们的眼中,利益才是
赵祯回到宫中,把李献的话告知了太后。
“交趾使者听闻很是谦逊,他去……”太后突然有些看戏的心思。
“大娘娘,明日会有许多弹章。”赵祯有些恼火,“以公事为名,行排除异己之实。这些人把朝堂当做是什么了?他们的玩物?”
“历来不都是如此吗?”太后平静的道:“有争斗以来,就有了此等事。不过这些年多了些。”
先帝神神叨叨的,弄的朝堂上一群马屁精,整日颂圣,什么天书下凡,可见上天垂怜……
结果先帝驾崩时才五十多岁,在帝王界称得上高寿,但在上天宠儿的身份面前,显得格外短命。
交趾使者刚到汴京,就听闻汴京最近在酝酿着一场危机。
“说是冒出了个什么墨家巨子,引得汴京士林人人喊打。”随从去打听到了消息,使者听了愕然,“墨家?”
能被派来出使大宋,最少得是半个大宋通。不过交趾和大宋交恶多年,说是大宋通,也就是个半瓶水。
“看热闹吧!”使者身材瘦小,不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黑黝黝的脸上仿佛还带着海腥味。
吃了早饭,使者去问鸿胪寺的官员,“何时能陛见。早些解释清楚了,早些相安无事。”
“血案之事……”有人冷笑。
使者解释道:“越境的乃是一群悍匪,闻讯后,当地官兵已经在追缴了,至于至今未曾抓获,我等也颇为无奈。”
鸿胪寺的官员面面相觑。
“真不要脸!”有人骂道。
“可这理由无懈可击。”因为当地并无抓到俘虏,也没缴获交趾官兵的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