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澜沧伯与清远候家的祠堂昨夜二更时分被天雷轰垮了。”
侍从站在门外,正在看书的赵元俨愣了一下,“你说谁?”
“澜沧伯与清远候。”
啪!
书卷掉在了案几上。
“李献!”
……
“先生,赵元俨那边……”文彦博双眸中多了厉色,“这个宗室老鬼弟子总觉着阴恻恻的。若是两边没有交集还好。可……实则也不该有交集啊!”
他揉着眉心,突然想起了什么,“赵元俨护着杨春,看似为了面子,可当初他为了保命能装疯,此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杨春却甘愿得罪先生。这不是赵元俨行事的手法。”
“宽夫,眼界要抬高。”李献一直觉着历史上那些北宋名臣们都有个毛病,眼界太低,一直在自己的利益圈和舒适圈考虑问题。
“先生是说赵元俨所谋不小?”文彦博只是略一思忖,便明悟了,“他身为宗室闲人能谋划什么?唯有那个位置。”
“先帝子嗣艰难。”李献想到了后一个修炼成正果的备胎赵宗实,“赵元俨为何装疯?太后岂会莫名其妙的猜忌他?明白了吗?”
“是,弟子明白了。”文彦博点头,“要从获益处去想。赵元俨得罪先生能收获什么益处,先生的对头会对他生出好感。”
“儒家!”文彦博笑的很是狰狞,“他想示好那些士大夫们!先生,炸了他!”
“莫要杀气腾腾的。”李献拿起书卷,“上课。”
“先生,事不宜迟啊!”文彦博跃跃欲试,想亲自去弄火药。
“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李献淡淡的道:“为师说过,肉食者鄙!许多时候不用你去做什么,他们便会自己吓唬自己……希望赵元俨的胆子够大,否则太宗皇帝的儿子就彻底没了。”
……
“天雷……李献万万不可能弄出什么天雷。”赵元俨召集了智囊们议事,咬牙切齿的道:“可哪有这等巧合到了极致之事?方宏与周然刚得罪他,便同时被天雷击中。”
一个智囊说道:“太后令二人回家自省,大王,这两家算是毁掉了。
有人笑道:“大王纯孝,天雷岂会胡乱施为?”
“可若是真来了呢?”
声音幽沉,众人看去,却是赵元俨。
“太宗皇帝说过,世间所谓的巧合,定然是必然中的必然。也就是说,并无什么巧合。”
“那……难道墨家有操纵天雷的本事?”一个智囊面色惨白。
“不,那是神灵的手段。李献这位墨家巨子若为神灵,怎肯掺和人间事?”赵元俨俯身,用额头触地,虔诚如此再三,抬头道:“本王,不能冒险!”
一个幕僚心中了然,“来人!”
有仆役进来,幕僚吩咐道:“告知杨春,府中的先生多了一个。”
“多给他三个月月钱。”赵元俨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于九幽地底。
“是!”
“都出去!”赵元俨摆摆手,众人起身告退。
当大堂内仅剩下赵元俨时,他缓缓伸展身体,让整个人趴在地上。
哽咽的声音从地毯边缘传出来。
“爹爹!爹爹!你说过我该为的帝啊!爹爹!”
……
杨春被赶出了王府,他回头想找个说法,可角门嘭的一声关闭了。
“滚!”门子的声音很大,仿佛是想告知谁。
杨春缓缓回身,此次没有十二个同伴相迎。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王府的对面,冷冷的看着他,“郎君说过,肉食者鄙,不可与谋。天雷之下,谁敢收留伱?神佛亦不能!”
杨春绝望的看着他,“李献要如何?”
中年男子冷笑,“郎君仁慈,容你再逍遥一阵子。等着吧!”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赵祯当下就是如此。
他在等待自己的婚事,但帝王婚事自然不可轻易决断。太后令人挑选时辰,引来了一帮子学究皓首穷经,彼此争执,发誓要为官家选一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当任何事物被上升到了国家这个层面上时,想快是不可能的。故而他只能眼巴巴的候着。
“我不缺女人。”赵祯逗弄着来福,很是矜持的道。
这是
船工们收入不高,没本钱去那等灯红酒绿处。得闲时,便在李氏快餐吃一顿美食,再去边上的青楼中寻乐子。
所谓青楼,实则便是两间茅屋,两个女妓站在帘子后,半遮半掩的看着过路的人。当看到潜在的客户时,便会用最娇媚的声音和神态去勾搭。
一个船工和两个女妓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进了茅屋。布帘子随即垂落。
赵祯干咳一声,“倒也有趣。”
“吃惯了山珍海味,也会想吃些民间美食。”李献讥诮的道:“不过我有些担心你的腰子。少年戒之在色。”
“腰子不用,真的好吗?”赵祯反唇相讥。
“安国哥哥!”
远处有人喊,一个小小的人儿从马车上下来,提着小巧的裙摆就冲着这边跑。随后一个少女紧紧跟着。
“咦!荷儿身后那是谁?”赵祯问道。
女道士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