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颗白生生的大牙,脸颊飞速肿起。
“定远侯!”曹利用大怒,“这是我枢密院。”
“这是大宋的枢密院!”李献一脚踹倒刘兴,回身看着曹利用,“是谁给枢密院窥探军中机密的权力?刺探不成便疯狂报复,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刘兴突然惨嚎起来,众人仔细看去,原来他被李献踩住了一只手,那脚还在发力碾压。
“今日,本侯要一个说法!”李献冷冷的道。
随着官员不断增多,为了容纳这些官员,朝中只好增加官职。事儿就这么些,管的人却多了,带来的后果就是扯皮,以及各种让人怒不可遏的操作。
这是狄青某日学习后的感慨,却被文彦博斥之为稚嫩,在狄青拳头的威胁下,文彦博说道:“一个职权分为两三处管,看似拖沓了,可谁能专权?”
狄青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制衡啊!”
太祖和太宗皇帝把制衡之术玩的炉火纯青,玩的令后人瞠目结舌,可在李献眼中,这兄弟二人玩脱了。
就如同眼前的陈忠,本该是兵部的事儿,但兵部只能管低阶武将,他的前程决断在枢密院。
枢密院就是个大杂烩,什么都管,什么都能伸手。另一个类似的部门叫做三司。
而六部基本上被架空了。
不,六部的作用变了,变成了制衡枢密院和三司。
这些变化看似复杂,可一说透再无神秘可言。
枢密院权力之大,哪怕是高阶武将进来也得低头赔笑,何况陈忠这等。
故而看到陈忠悲愤呼号时,李献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晓是枢密院有人在弄鬼。
而且是里应外合……有人索要练兵之术未果,枢密院出手打压陈忠。
而刘兴,则是其中的重要环节。
曹利用不是傻子,知晓刘兴定然在吃里扒外。且此事并未禀告他,说明吕夷简在背着他做些大事儿。
“狗东西!”想到这里,曹利用冷笑,“来人!”
“在!”几个军士过来。
曹利用指着刘兴。“拿下,等候老夫弹劾!”
按理这等事一出,曹利用作为枢密院主官也面上无光。可他竟然说要弹劾,这里面的道道让李献心中一动。
这厮和吕夷简有矛盾!
想到这里,李献冷笑,“陈忠之事如何说?”
说着,他脚下用力,刘兴惨嚎一声,“救我!”
两个军士过来赔笑,“侯爷还请高抬贵足。”
这些军士看着就是老油条,到了沙场上除去装样子,只有拖后腿的作用。
李献心中叹息,收脚,然后迎面踹去。
“嗷!”
刘兴鼻血喷的如同泉涌,李献淡淡的道:“脚滑了。”
他招手把陈忠唤过来,“回家去,好生安抚妻儿。”
陈忠抬眸,“崖州那边……”
“除了汴京,你哪都不用去!”李献斩钉截铁的道。
“多谢侯爷!”陈忠把千恩万谢藏在心中,行礼告退。
“定远侯今日在我枢密院大打出手,可有说法?”曹利用冷冷的道。
“枢密院是武还是文?”李献问道。
“自然是文。”这一点曹利用站队清晰。
“以文御武,带来的后果是武人成了后娘养的王八蛋。”李献见曹利用不屑,“本侯从未弹劾过谁,却想为枢密院开个先例。”
“老夫等着。”曹利用拂袖而去,回到值房后,副使请见,说等着上课的官员们都到齐了,定远侯呢?
曹利用一怔,“那厮是故意的。”
激怒曹利用后,李献顺利溜走。
太后在下午把他招进宫中,问为何不肯教授。
“臣并非不肯教授。”李献说了陈忠之事,“枢密院把武人当做是奴婢随意折腾,教授他们练兵之法,臣担心不但毫无用处,弄不好……”
“资敌?”太后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不信任。
“臣不相信他们。”李献坦然道:“若练兵之法掌握在文官手中,太后,臣担心武人会由奴仆变成奴隶。”
太后眯着眼,“知道了,你且回去。”
“对了,那陈忠此次饱受委屈……”
“老身自有安排。”
宰辅们愕然,程序他们是走了,可谁会在乎一个武将呢?
“枢密院轻慢!”
太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曹利用出班请罪。
“老身看枢密院学兵法的态度不端,他们不学,有人却想学。”
太后随即令枢密院以虎威军为班底组建一支万人军队,以定北军的法子操练。
消息传到枢密院,那些文官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