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你鸣笛催促人当没听见。几次三番,脾气不好的便会炸。
张贞的脾气不好,这一点众人皆知。墨家刚出时,他是最早喊打喊杀那一批,前阵子他还在三司放话,墨家子弟要想踏入三司,除非老夫先滚!
于是,他求仁得仁了。
李献
笑眯眯的定远侯看着很是亲切,可只需想想他踹飞张贞的凶狠,任何人都不敢轻视这位。
张贞弹劾李献。
这是下衙前传来的消息。
张贞的奏疏飞快过了那些程序,出现在宰辅们面前。
“杀鸡儆猴!”吕夷简说道:“他为何驱逐张贞?”
张贞在奏疏中所说的理由吕夷简一个字都不信,随从说道:“张贞放话,定远侯若是去三司,他便乞骸骨。”
“蠢货!”吕夷简摇摇头,“李献正想寻个人收拾,此人倒是上杆子求仁得仁。”
“张贞还想动手。”随从的话打消了吕夷简想利用此事做些什么的念头。
“干得好!”王曾笑眯眯的起身去找王钦若,“王相以为如何?”
“不错。”王钦若必须要为此背书。
于是,当太后召集宰辅讨论此事时,吕夷简闭嘴不言,王钦若和王曾赞同。
宫门外,张贞眼巴巴的等着。
先前有人隐晦的告诉他,奏疏已经到了宰辅们那里,让他耐心些。
“李献狗贼,等着人人喊打吧!”张贞看到为自己递奏疏的好友正疾步走来,不禁笑了,迎上去问道:“如何?”
好友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回吧!”
“你说什么?”
“据说宰辅们异口同声赞同。”
“不可能!”张贞失态的道。
“别闹了,丢人。”好友摇头叹息,最后劝道:“你说你招惹那位巨子作甚?吃撑了吗?”
李献在三司
是夜,文彦博在树下散步,神采飞扬的道:“张霄对先生颇为推崇,此人接掌盐铁司,便是三分天下有其一。度支与户部该瑟瑟发抖了。”
李献觉得这厮太嘚瑟,“度支与户部联手起来,便是朝中也得抖三抖。”
“可李谘不会坐视。”文彦博突然一怔,捂额,“不好,弟子倒是忘记了一事。别人可出手,李谘却不好动。他若是动了,便是吃里扒外。”
吃三司的饭,砸三司的碗,一旦李谘为李献出手压制三司,以后走夜路都得小心些,那些被裁撤的官吏说不定敢敲他闷棍。
……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要清理三司?”
王珣是夜请见吕夷简。
吕夷简不是在书房,而是在会客厅见的他。
烛光下,吕夷简的神色看着有些游动,“前阵子有多名官员提及三司人浮于事,出了不少篓子。李谘辩驳无果……”
“可此事老夫怎地觉着有些故意为之的意思?”王珣说道。
“是。”吕夷简虽然不怎么喜欢王珣这等人,但依旧赞许对方的敏锐嗅觉,“最近王钦若与王曾私下多次见面,二人不知谈些什么。”
“不会是太后要发动新政吧?”王珣眸色微冷,“若她敢发动新政,天下就要纷乱了。”
“那是个聪明的女人,知晓分寸。”吕夷简觉得太后是在整合朝堂,“最近太后从地方调回了几个知州,看样子朝中要动荡了。”
“声东击西?”王珣眸子一冷。
“应当是。”吕夷简屈指轻轻叩击了一下身前案几,眸色深邃,“她有个优点,除非是自己的对头,否则就算是不满她的臣子,只要能力出众,便能获得重用。所以,让那些人准备准备,该动动了。”
王珣点头,“当初若非王曾,太后此刻已然成为无冕之皇,重现武后故事也不是难事。可她依旧重用王曾。说实话,论胸襟,吕武不及她。”
吕夷简冷冷的道:“女人就该相夫教子,牝鸡司晨迟早会遗臭万年!”
王珣起身准备告辞,“李献下一步在三司会如何弄,吕相,若是让他成功清理三司,此人的声威将直追宰辅,不可轻视。”
吕夷简颔首,“老夫知晓。”
等王珣走后,吕夷简看着案几上那杯没动过的茶水,轻声道:“三司将会成为一个烂泥潭,老夫期待着他在里面打滚的模样,想来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