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说是想在大夏打下一个楔子。”密谍低头禀告。
同一个夜晚,李元昊和父亲李德明在饮酒。
李德明对李元昊笑道:“我儿怎么看?”
“汴京的士大夫们蓄势已久突然发动,他若是还留在汴京,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士大夫们遍及大宋每个角落,他甚至不敢留在大宋境内。所谓打下楔子,不过是托词,真正的目的是寻个地方苟且偷生。”
李元昊想起了上次的失败,举杯喝了一口酒,说道:“汴京有人送来消息,便是那些士大夫们想借咱们的手赶尽杀绝。”
“本王正有此意。”李德明说道:“宋人最喜内斗,李献本有名将之姿,可惜了。”
“大王难道还想招揽他不成?”李元昊笑道,“若是能招揽,倒也多了一员大将。”
“本王令身边内侍随军前去,便是要等他陷入重围时再开口招降。”
李德明眼中有回忆之色,“当年,宋人把我李氏当做是狗,如今,局势在逆转。人才永远不嫌多,元昊,胸襟要宽阔……”
“是。”李元昊说道:“我读史看到唐太宗广开纳才之门,这才有了贞观之治。”
“本王看重李献的其实不只是领军之能,更要紧的是……”
“墨家巨子!”
父子二人相对一笑。
脚步声在殿外停住,一人进来,“大王,有斥候来报。”
李德明点头,斥候进来。
“禀大王,七日前,李献击败一股马贼,带着端献族消失了。”
……
雪还没化,一支队伍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着。
远处山峦叠嶂,一个个小山包重叠在一起,白茫茫一片。
“郎君,便在前面。”范集有些激动。
白雪皑皑的山峦看不到尽头,当站在山峦之上,李献看到
山上白雪皑皑,谷底却能看到绿色。
一条小河在谷底中间流淌,水面上雾气袅袅。
“好地方!”
范集等人当年曾奉命哨探敌情,却迷失了方向,粮草即将断绝时,正好走到了这里。
“原先咱们来的时候,些迫不及待的想下去看看。
“走!”李献下马,顺着往下走。
“需要修路。”文彦博说道。
“为何不记下来?”赵思聪问道。
韩琦摇头,“都在脑子里。”
艹!
赵思聪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
山谷中,兽类看到大群人马,惊的四处逃窜。
“巨子。”有人请示,“如何处置那些兽类?”
“上天有好生之德……”李献缓缓开口,这时一头狼追向一条狗……
来福冲着狼咆哮,竟不退反进。
“老子也很为难啊!”李献摆摆手,“杀了。”
“杀!”
这场战斗以来福的悻悻然而告终,它拖着那头狼来到李献身前,仰头示意李献该夸赞自己了。
李献摸摸它的头,对文彦博说道:“伐木,或是筑泥屋,随便用何等法子,先让所有人能取暖,度过这个寒春。”
昨日下雨,帐篷都湿透了,没法住人。
范集说道:“郎君,其实可以搭地窝。”
“何意?”李献一怔,范集找到锄头和铲子,动手挖了一个地窝,人躺进去还有些宽裕。
“暖和!”李献亲自躺进去试试。
赵思聪说道:“挖大些,一家三口都能住。”
“会塌。”韩琦说道。
是夜,每个人都吃到了肉汤,虽然有些腥膻,但配着饼子吃了个饱。
“早些歇息!”李献说道。
哪怕是首领夫人,苏唯同样选择进了地窝子。
梁沫本想令人把帐篷烤干,可看到苏唯如此,她摆摆手,“挖地窝子。”
李献过来了,说道:“我需要端献族的人口牲畜,以及一切数目。”
这是一个部族的核心机密。
那些贵族默默围过来。
这是个好地方,若是端献族能在这里蛰伏一两年修生养息,说不得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有人眼中闪过野心之火。
梁沫却毫不犹豫的拿出一本翻了无数次,有些陈旧的册子。
“好!”李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和文彦博等人去边上商议。
“族长,这是个好地方。”有人眼神闪烁。
“他没来之前,端献族危机四伏,几度险些覆灭。”梁沫看着那个贵族,“谁都不想屈居人下,可南人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你,显然是个蠢货。”
她一摆手。
刀光闪过。
人头落地。
“谁还有看法?”少女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