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败了,吕相束手无措,幸而定远侯不计前嫌率军来援,这才击败了李德明呢?”
老板一怔,“你哪来的?”
客人不卑不亢的道:“我正好有个兄弟在军中,那日负伤后得了假,回家时正好遇到,便和我说了。怎地,难道他撒谎?那回头我寻他,让他去请罪。”
这时又进来一个人,开口便是西北口音,“我家表弟便在军中参战,说那日打的惨烈,西贼的重骑眼看着就要打进来了,幸而黄知州带着人拼命挡住,黄知州便在那时战殁了。”
众人叹息。
那人继续说道:“黄知州战殁后,西贼攻打越发急切了,咱们这边却岌岌可危……当时都说了,什么右翼眼瞅着就要溃败,我也不懂什么左右,不过表弟说,若是右翼溃败,大军随即便会崩溃,想来很是凶险吧!”
“后来呢!”有人追问。
那人说道:“就在此时,有人看到李字旗,定远侯率军来援,麾下高呼袭破西贼粮道,人没饭吃要饿死是不。”
众人点头。
“西贼闻讯都乱了,定远侯大声高呼,带着麾下击破了西贼……”
来人说完就准备走,有人起身,“好汉留步,我请你喝酒。”
来人摇头,“表弟说过,这些事不能说,哎!可恨我多嘴,得赶紧走了,不走……就怕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草棚子里的人不解。
一个人缓缓说道:“再不走,有人脸红耳赤,便会恼羞成怒。”
老板干咳一声,“都是谎言。”
“是吗?”那人笑着问道。
马蹄声传来,数骑下马,进来喝问,“可有人造谣生事?”
老板看了文彦博二人一眼,两个军士走过来,按着刀柄,“起身。”
“他们说有人会恼羞成怒。”老板得意的道。
“什么来历?”两个军士退后一步,拔刀喝问。
文彦博冲着曹倚摇摇头,说道:“我有个疑问,那一战定远侯果真是锦上添,而不是力挽狂澜?”
“自然。”军士冷笑,“怎地,你是何人,也敢为定远侯说话?”
众人起身,都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看向文彦博的眼神中都带着同情。
若非心虚,怎会令人来清理城外的草棚子。
文彦博说道:“弟子听闻有人诽谤恩师,自然要为恩师辩驳,这话就算是到了吕相那里,我也是敢说的。”
“恩师,你是……”
两个军士面露谨慎之色。
毕竟神仙打架,别殃及了凡人不是。
文彦博微笑道:“镇远城文彦博,请见吕相。”
“等着!”
随即草棚子外面来了十余军士,里面谁都不许离开。
“你先前为何开口,不担心得罪吕夷简,拿不到巨子要的那些东西吗?”曹倚觉得文彦博冲动了。
“若是咱们循规蹈矩进城求见,你信不信,吕夷简能晾着咱们半个月。”
文彦博觉得曹倚这等人若是进了官场,下场会很惨。
“所以你干脆当众让他没脸?”
“我说他了吗?”文彦博叹息,“你以后别和文人斗心眼。”
“为何?”
“我担心你吃亏了还帮别人数钱。”
“老文你想多了。”曹倚说道:“也就是你和韩琦,换了别人若先前开口,知晓我会如何做吗?”
曹倚举起拳头。
“文彦博来了?”冯硕蹙眉,去值房外禀告。
吕夷简正在看书信,信是曹利用写来的,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对他的境遇表示同情,并说自己将竭尽全力在朝中为他斡旋。
“相公,李献派了个弟子来。”
“谁?”
“文彦博。”
“晾着他,半个月后再说。”吕夷简低头继续看书信,稍后抬头,“还有事?”
“文彦博在城外闹了一场,其中涉及到为相公造势之事……不少人都看到了。相公,不好不见。”
扭转战局的功臣遣使来了,就因他撞破了有些人在颠倒黑白,你吕夷简竟然不见?
而且还晾了他半个月……
半个月后,吕夷简的名字能在西北顶风臭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