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时绷紧薄唇的弧度也是迷之相似...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陶临渊抬起长眸,将魏无晏呆楞的模样收入眼底。
小皇帝定是被方才那捉拿她的那群贼人吓到六神无主,才会露出这副模样。
他心中一软,语气不由软化了几分,柔声安抚道:
“冷敷片刻,再涂抹上消肿药膏,一会就不痛了。”
果然还是不一样,魏无晏缓缓醒过神来。
放在那人身上,只怕会瞪上他那对睥睨万物的漂亮凤眸,斥责她不要小命了!
用冷帕子敷后红肿脚腕后,魏无晏瞧见杜公子拿出一小罐消肿的药膏。
打开瓷盖,一股清雅的药香弥漫在屋中。
男子修长手指挑起一块乳白的膏体,膏体遇热变得透明,溶化在女子细腻如脂的肌肤上,在日光下宛若透明。
男子动作轻柔,掌心火热,炽热的温度仿若顺着药油浸入肌肤,烧得浑身都血液都变得滚烫起来。
女子精巧如玉的脚趾微微蜷缩,白嫩的肌肤上随着男子透捏,迅速蔓延开来淡淡的红晕,就连指甲盖都透出粉嫩的光泽。
一人离得极近,近到魏无晏可以听到男子平稳的呼吸,以及她略显慌乱的心跳声。
“杜公子就不好奇,那群人为何要抓我?”
魏无晏轻声问道,想要打破一人之间渐渐升起的旖旎气氛。
男子抬起眼皮,漆黑色眸中倒映出女子一张绯红色的小脸。
“卫姑娘除了在秘戏图上行事出格一些,还算是循规蹈矩,平日里深居简出,鲜少与外人打交道,想必是卫姑娘在无意中撞见这群人见不得光的勾当,惹上祸事。”
魏无晏面露惊讶,她没想到杜公子如此聪慧,随便一猜,便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内心陷入纠结,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让无辜的杜公子沾上这趟浑水。
可从陈监丞与另一个男子的对话中可知,再过上半个月,宣州的汛期便到了。届时,他们会借着上涨的雨水炸毁整段河堤,让富饶安宁的宣州城化为一片汪泽。
半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不够她去通知吕太医,再让摄政王派人阻止他们丧心病狂的计划。
在宣州城居住多月,魏无晏知道杜家在县城中有一定的声望,或许杜公子能够认识县衙里一些可靠官员,找寻出藏有火药的河堤。
想到如此,魏无晏主动对面前的男子道出她在船上听到的内容。
杜公子听了她的话后,倒是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唤来侍从拿出笔墨,让魏无晏描绘出陈监丞的模样。
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但魏无晏在作画上记忆远超常人,很快就将陈监丞的容貌描绘出来。
“至于那个与陈监丞密谋的男子,因他一直背对着屏风,我只听到他的声音,却并未看清此人的容貌。”
只不过,魏无晏总觉得那个男子的声音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陶临渊将画像交给随从,吩咐他们查到此人后按兵不动,查清楚与陈监丞密谋的男子是何人,再找出埋藏火药的河堤。
见杜公子从容不迫对手下发令,魏无晏缓缓拧起黛眉。
这位杜公子虽无官职在身,手下的人倒是办事沉稳。一个个身材矫健,眉眼凌厉,与皇城司的伺察相比,毫不逊色。
再看他们对杜公子恭谨的态度,好似在面对皇城司里的指挥使。
况且听杜公子话中的意思,他还不打算惊动县城里的官员。
一个无官无职,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儿,居然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人马为他驱策,实在有些违背常理。
“此事解决之前,卫小姐不如先搬到我的府中居住。”
男子的问话打断了魏无晏的思考。
想起自己方才差点被刀疤脸男子抓到的一幕,魏无晏仍觉心有余悸,她想了想道:
“小女若是直接搬进杜府,恐会让街里街坊的四邻嚼舌根,不如多雇上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看守院落。”
“既然如此,那我便从府中调去几个身手矫健的家丁,好看护卫小姐周全。这几日你且安心养伤,至于缺少的孔雀石,我会让人送到你院中。”
见杜公子心细如发,将她担忧的事安排得头头是道,魏无晏不禁感叹:
难怪杜家虽不算上京城显赫之流,但杜衡公子的君子美名一直流传在外。
听说即便杜公子的容貌被毁,但仰慕他的贵女们却痴心不见,如此温柔体贴又古道热肠的男子,的确值得女子们一见倾心。
“卫小姐受伤了,不妨做我的马车回去。”
“多谢杜公子。”
魏无晏掌心撑着桌角缓缓站起身,刚刚迈出一小步,脚腕间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还未等她皱起黛眉,突觉身子一空。
骤然失重让她下意识伸手揽上男子肩头,在触及男子宽阔的肩膀后又迅速收回手臂。
“楼梯陡峭,卫小姐还是搂紧在下为好。”
男子语气平静,坦坦荡荡,听出不一丝一毫狎弄之意。
可男子偏偏在说话时垂下头,灼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颈侧,烧得她面颊绯红,眼波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