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北镇司合作的,并不是将他的命捏在手上。
徐贤知道姬金吾的用人习惯,他手下的每个人都只是棋子,但他甚至防备每一颗棋子。
没有翻出来的暗子,是最有杀伤力的。
徐贤目前和他的目标一模一样,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和姬家闹翻,一点好处也没有。
姬金吾说:“没别的事。我得回去了。”她应该醒了。
正午的阳光倾泻而下。
皇宫里空荡荡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徐贤望了一眼远处的白云:“我以前,没进宫的时候,梦想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然后让我母亲封一品夫人。”
徐贤的母亲都饿死许多年了。
他转过头又去看姬金吾:“我以前觉得你们这些贵公子会挺快活的,可是好像不是。真的会有那种完美的人生吗?父母宠爱、兄友弟恭、天资过人、善良又强大,和心上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姬金吾本来要走了,闻言答道:“应该会有吧。”
徐贤朝他挥手告别:“哎呀快走吧,都说了要走,不用停下来回答我。”
这个人不阴阳怪气的时候,对话效率还是挺高的。
姬金吾那一袭黑底金绣的披风一收进车架里,范汝立刻就现出了身形。
“吓死人了。”范汝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他单独约你上去是要做掉你,疯狂暗示你你也不听。我费尽心思躲起来,打算先发制人搞死他的。结果你们俩在聊什么?完美人生?”
姬金吾喝了口茶,依旧是一向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徐贤又不是没脑子,这个时候搞死我他有什么好处。”
范汝义正言辞地说:“你早一点告诉我他是你的人不就完了吗?我哪会误会!”
姬金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告诉你,明天上京城就都知道了。”
范汝:“……”
范汝:“我感觉你在质疑我保守秘密的能力。”
姬金吾:“那你知道的哪个秘密你没捅出去?”
范汝:“……”
范汝悻悻地闭上了嘴。
主要就是,秘密捅出去出去有戏看嘛,而且之前他捅出去的秘密又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是和好友待在一起,姬金吾之前那些习惯性的笑意也收敛了,面无表情地坐着喝茶。
“他在给你上眼药。”范汝说:“他先暗示了易姑娘,然后又在暗示常清。你别理他。”
这人今天有些奇怪。平常都是唯恐没戏看,今天怎么还息事宁人来了?
范汝说完,看了一眼姬金吾手上的茶:“你以前不都喝烈酒的吗,怎么现在换成了茶?”
哦?还开始关心他了?
姬金吾:“常清说我很多次了。我答应他了。”
范汝“唔”了一声,忽然问:“你中蛊了吗?”
姬金吾心里一顿,若无其事:“你在说什么。”
范汝:“我看见那个尉迟大夫给你诊脉了。不是诈你,真的看见了。别转移话题。这个秘密一听完,我立刻就死!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你放心吧!”
姬金吾:“……”
事出反常必有妖,刚才这只猫息事宁人的时候就该察觉到不对劲的。
姬金吾匪夷所思:“你怎么看见的?”
范汝:“我昨晚落东西在你书房里了,本来打算去找你拿的。半路看见一只蝴蝶,打算抓到手再去。结果隐匿起来抓蝴蝶的时候,看见尉迟大夫进去了。”
姬金吾:“他是来和我说易姑娘的情况。”
范汝:“你还骗我!我看见了!我说你这些年搜寻蛊毒是干什么!你什么时候中的蛊!能不能说清楚!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走了,你在上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整只猫都炸毛了,瞳孔都变了,像是被人拎着后颈肉抓了起来:“我都等你办完正事了,还等常清走了才问的!姬金吾你给我说清楚!怎么!抢姑娘的时候需要我,抢完就让我滚啦?我现在就带着你的姑娘跑!”
姬金吾:“……”
姬金吾试着让他别窜起来:“你冷静一点。”
一只炸毛的猫怎么会冷静呢。猫咪可以藏得很好、从高处跳下、吃很少干很多活、因为多年前的一个承诺一直当人的朋友,但是猫咪炸毛的时候是不会冷静的。
范汝就差在车架里面跳来跳去了:“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易姑娘。”
姬金吾:“……”
姬金吾这个时候脸上竟然有了些许笑意,好像在为了他这句话而觉得高兴,因为这句话就像寻常朋友间威胁“我告诉你妻子去”一样,有一种奇妙的亲密感:“范汝。再等几天就告诉你。”
范汝:“几天?”他直觉姬金吾是有什么事情不确定,而这份“不确定”是他一直隐瞒秘密的原因。
姬金吾:“五六天。你不能出去说这事,可以吗?”
范汝有些悻悻地说:“知道了。我说我就死成四十九块。”
虽然说定了时间,但是范汝还是很有些焦躁,这只猫心里藏不住事,安静了不到两分钟就来问:“你根本不喜欢那个什么陈清浅对不对?她是遮掩那个秘密的幌子。我就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