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成了资料里的状态。
麻木、惊恐,自闭中漠然。
“那些人看起来很凶。”蔡韵半蹲在温素腿边,与她对视,“可都是您的下属,他们都是昌州本地人,在本市建筑行业也算有名儿。谢总请他们,也是想叫您认识一下。”
“没想到还有一位您的旧识。何文宇,我看过他的资料。”
提及何文宇,温素眨了下眼皮,过程很缓慢,足够蔡韵捕捉到她的反应。
“三年前刚回昌州,一年就拉起一直工建队伍,发展迅速。若是没有碰上谢总,他应该会成立自己的公司。”
温素的视线在蔡韵脸上聚焦,蔡韵松口气,“您想喝水吗?”
温素迟缓摇头。
她还是没有习惯跟着谢琛的日子,等她像应付张应慈那样,找到应付谢琛的规律,就能回到以前的沉默。
蔡韵叫的餐很快被送上来。菜色很清淡,摆开却零零碎碎一桌子。
蔡韵拿出她准备的筷子,递给温素,“温小姐?”
温素接过筷子,勉力冲她笑。
她实在很累,从皮骨到神经的累。
可又不能闭眼,闭眼就是谢琛,是七百万,是季淑华,是母亲……
人影幢幢在脑海里各喊各的话……
她不知道该听谁的。
最后竟想到浓浓阿姨,那个一个月瘦到皮包骨的女人,在她调皮爬桂花树的时候对她说,“小素啊,女人有两样东西最难得到,一个是男人的钱,一个是男人的心。”
荒诞的话,荒诞的场景。
温素不知道是自己还没沉默下去,还是记忆里的浓浓阿姨疯了。
一顿饭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吃了什么。
蔡韵走了。
谢琛来了。
温素心中像塌陷一个大洞,她站在里面,看着自己主动上前扶过谢琛。
他醉得明显,比前两次都要深,酒味里还有烟味,奇怪的并不难闻。
她将他扶到床上,脱鞋解衣,擦拭手脚。
温素找到一丝熟悉,她做过的,熟练的,从张应慈身上的经验。
那一刻,温素慌乱的心抓到锚点。
如今跟以前没有区别,甚至谢琛比张应慈宽和,稳定。
“温素。”
温素抬头。他惯常深邃的眉眼在灯光下,狭长绮丽。
落地窗外的霓虹有一条街那么长,都不及他瞩目。
眼睛蒙蒙里翻涌着细碎的光,稠密的吻从额头一路到唇。
谢琛的吻也是霸道的,攻城略地,强势夺取她的理智。到脖子时,野蛮到牙齿啃咬。
温素今天穿一件直筒及膝的无袖职业裙,黑色的领口绣了一圈小珍珠。
谢琛伸手到后面搭扣应声而开,丝质的裙子滑落,露出痕迹斑驳的胸脯。
温素忍不住开始轻颤,她向来自卑这对胸脯。上学时男同学异样的神色,打工时躲不开的注视,还有……张应慈的侮辱。
但谢琛明显地喜欢,他挟持着,看她颤抖,听她忍耐不住破碎的叫声,再到掌控她。
温素觉得以前能面对张应慈保持沉默,还要庆幸他没有谢琛这样的手段。
夏季渐到尾声,这几天一直是秋季凉爽的温度。
温素裹着谢琛的外套刚出酒店,刚好遇见何文宇在花坛边抽烟。
他换了休闲装,长身玉立,只从背后看找不出一丝阴厉。
转过脸眉头锁着,就凶的冲人,见着温素才露出个笑,“温总,谢总。”
他打招呼克制,不问缘由,不问去向。
这跟昌州商场熟稔到失去分寸的习惯不同。谢琛停下脚步,“何经理,还没离开?”
昨晚酒宴散场,都是昌州本地人有固定居所,何文宇也不例外。
他最近跟于兰那帮无所事事的闲人走得很近,谢琛听到其他人在打趣他红颜知己天天换着来,比皇帝三宫六院还自由。
何文宇递上一支烟,打火机微弱火光淬闪,“来接个朋友。”
他话不多,也不恭维。有事做事,无事恪守职责,谢琛很喜欢这样的人。
他叼着烟蒂,烟雾弥散,“你之前认识素素?”
温素在身后滞缓抬头,正对着她,何文宇那张脸在烟雾里缥缈,“是,小时候跟温总算一条巷的邻居。”
其实不止邻居,还是伙伴,同桌。一起爬过树,捉过青蛙,下过河,逃过课……
温素作为成年人,懂得他这份在谢琛面前的疏离。
男女之间,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天降也在害怕旧人。
只是他误会了,她和谢琛之间,不算男女情感。
两人聊了片刻,温素出神没有去听。
途经二环,车流拥挤。
谢琛手握方向盘,突兀出声,“你和他关系如何?”
温素勉强抬头,后视镜中那双眼睛,狭长注视她,“……想不起来了。”
张应慈教会她,男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变态蛮不讲理。
只是跟买菜大爷说上几句话,就要几千字检讨,阐述自己心理想法。
温素看向男人背影,她以前工作时,有一位女老板教她,从开车看清一个人,底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