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派祥和,鲨鱼见血,趁你病要你命的事才常见。
人总是蒙在鼓里时最幸福,若她不明白,或许还能信她不会做情妇。肖云漪相逢时羡慕她,鼓劲怂她争,怂她上位,可谢季宴会举办时,也怯了胆,劝她俯小做低想想以后。
温素从不渴求奢华名利,她要的是安稳。
薄薄衣料挡不住男人体温,这种暖烫一度让她贪恋不可自拔。温素用力撑开距离,“我会还钱。”
七百万换她此后问心无愧,换她心中安稳。
谢琛倏地发笑,含怒的,荒谬的,“一天六七份工,被男人阴谋堵截,再过一个四年?”
“不会的,张应慈伏法……”
“他伏法?”谢琛骤然掐住她下巴,逼她仰头,与自己对视,“他逃了,了无踪迹,警方一筹莫展。况且,就算他伏法,你以为就安全了吗?要你命的人还隐在幕后,你搬去跟蔡韵住,是想拉她再度过一个惊魂之夜?”
西北深秋转冬,雨多风大,惊雷一声炸响在温素耳畔,震的她头晕眼花。
男人俯首靠近,吐息喷在她眼睛上,温素本能闭眼,“丁龙只告诉张应慈是当年你兼职的幕后黑手,你那时跟他无冤无仇,就没想过他为何针对你?”
“你……知道,对吗?”雨声伴着她尾声发抖,温素睁开眼,“……为什么?”
谢琛面无表情盯住她,“你就没想过?”
好半晌,温素都发不出声,她怎么会没想过,从被警察救下,安全后她就一直在想。
倘若将她这半生比作一条溪流,在她父亲跳楼的那个下午,溪流就被颓然终止,强行改变去向,往后流的都是她和母亲的血泪。
一切坎坷溯流追源,“是……澜东吗?”
谢琛静默一会,审视她,“你当真如此想?”
温素眼前晕开雾气,浓厚的,只剩壁灯朦朦胧胧一点光晕,起初是茫然,最后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不停荒芜,直到心上一片空寂,“是……杜建平?”
谢琛手上力道收敛一些,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遑论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整张脸比纸张的惨白,眼眸震颤到放大,他胸膛那点火气,无声无息被扑灭。
猛然发现,他见不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