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女子转过身来,诧异的望着他。 随后,赶紧行礼,脸上尽是慌乱。 “贞贵人……怎么会是你?” “臣妾方才在宴席上看到贵妃娘娘舞姿倾城,一时间没忍住,就想试试闺中所学的舞蹈。这里僻静,来的人并不多,没想到却惊扰到了皇上,是臣妾的过错。” 闺阁里学会的舞? 谢晏辞上下打量着贞贵人:看她的年纪,应当和卫书懿差不多大,或许小上一两岁? 一个是国公府嫡女,另一个是高官嫡女,说不准以前就认识呢? 他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扶她起身:“不,你没有错。方才跳的是什么舞?有名字么?朕瞧着不错。” 她带着浅笑回应:“回皇上的话,这支舞名叫《夕拾》。” “……原是如此。” 今夜,卫书懿提前找了欣选侍身边的侍女,替贞贵人好生妆扮了一番。在原有的面庞基础上,略微点缀了几笔,就增添了几分清妩。 另外,她还提醒过贞贵人,务必表现出与平常不同的热情来,让帝王忘记原来的云端仙子白妤。 “皇上,臣妾有几句心里话想说。” “你说。” “臣妾原本以为,皇上是顾及家父的颜面,迫不得已才将臣妾纳入后宫。在闺阁这些年,臣妾循规蹈矩,是个无趣的人。在舞艺上,也远远不及东偏殿的徐美人。故而,皇上每次来永和宫,都会忽视臣妾的存在。” 谢晏辞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多话,往常碰了面,她总是寡言少语,将心思都藏在暗处,比刚入宫的嘉婉容还要棘手。 他叹了口气,摇头否认:“并非如此,朕每次见你,都觉得你性子冷淡,极不高兴。生怕你是被逼入宫,对朕心生怨怼。为了不扫你的兴,朕这才刻意躲开。” “……什么?!”贞贵人听了,也是格外讶异,“所以,臣妾可以理解成,臣妾与皇上在互相误会吗?” “是,事实就是如此。” 高岭之花总算表露出笑意,那份欢愉渗透到他的心底,引起一丝悸动。 “还有,妤儿,你不必妄自菲薄。论舞艺,徐美人跟你各有千秋。她更接近于花楼乐坊,你则是不同的。” 她有意询问:“那皇上您说,臣妾是怎样的?” “触不可及,却又撩人心扉。” 贞贵人靠近帝王,主动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臣妾就站在这儿,怎的就不可及了?若皇上想,日日可及,也并非奢望。” 她几乎就是强迫自己说完这段话,哪怕极力克制,身体的反应也无法操控。 脸红的几乎就要滴出血来,尾音也带着颤抖。 谢晏辞顺势握住柔荑:“妤儿。” “嗯?” “你……是否认识姓卫的女子?” 终于! 他还是问出了口! 嘉婉容提前预想的反应里,有一种状况便是如此。倘若帝王没有伪装,而是旁敲侧击询问这支舞的由来,那么,她也应该直言不讳。 “臣妾认识,却不敢多说。” 简短的一句回答,就让他更加确信,眼前人存在故人残影。 —— 杨明睿站在承乾宫门外徘徊,抬头看了会儿牌匾,还是止不住的叹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皇上都把这种不讨好的差事交给他去做。前面两次,他都想法子让徒弟们应付过去了。 可是这一回,据说意义非凡,还得让他亲自过来得罪人。 正愁闷的斟酌措辞,就看到浅薇急匆匆跑了出来:“杨公公?!您怎么在这儿?皇上呢?” “……呃,皇上他今儿个喝多了,半路吐了不止一回。奴才实在担心龙体,就让太医院的人去长生殿诊治,特地来告诉贵妃娘娘一声。” “皇上现在还好吗?!” “奴才出长生殿门的时候,他已经安然入睡了。”杨明睿将这个谎圆的滴水不漏,“若贵妃娘娘不放心,大可以去问问江院正。今夜,就是他替皇上把的脉。” 浅薇的神色微变,赶紧赔笑道:“杨公公又不说诓人的话,奴婢怎敢安排主子去询问真假?只不过,今夜对娘娘来说,意义特殊。不知……能否让娘娘去长生殿照顾皇上?” 当然不行! 那里头还有贞贵人呢! 杨明睿一甩拂尘,摇了摇头:“唉,不是老奴不通情理,而是涉及到皇上的隐秘,老奴不能说。这……天子酒后吧,总有点嗜血的冲动,奴才怕伤到贵妃娘娘……” “是,奴婢明白了,这就回去禀报!” 浅薇听懂了婉拒的意味,又忐忑的往回走。 瑾贵妃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怎么说了?!” “娘娘,杨公公亲自来了一趟。说皇上吃醉了酒,龙体不适,江院正还特地看过,眼下正在长生殿就寝。” “本宫去看看!” “杨公公还说了,皇上现在的状况,不宜有人打扰,任何人都不行。” 瑾贵妃意识到了什么:“嘉婉容在里面?!” 浅薇立刻否认:“没有,奴婢一直派人盯着桑榆轩呢!嘉婉容等宫宴结束之后,就带人回了住处,并没有被传召。” “……不是她就好。”瑾贵妃看了看夜空,“时间紧迫,本宫务必要在子时前见到皇上!” “可是,万一里头有其他嫔妃呢?杨公公虽然没有明说,可奴婢怕的就是这个!扰了皇上的兴致,对娘娘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瑾贵妃烦躁不堪:“那又如何?!本宫过了今晚,说不准,再也无法生下皇嗣了!有什么事比这个还重要?!” 主仆俩正在争执的时候,玟贵人又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我说长姐啊,你怎么在关键时刻就是不听人劝呢?我看这丫头倒是衷心,说的话也是为了你好……” “你闭嘴!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长姐,我现在算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