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妃在玟贵人面前丢了面子,仍旧不想承认,帝王再次爽约,反而传召其他宫妃的事实。 若是最近受宠之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名不见经传的贞贵人! “都给本宫让开!本宫就要去长生殿看个仔细!” “长姐非要去自取其辱么?”玟贵人纹丝不动,站在原处,“看看时辰,估计……皇上已经与旁人就寝了。倘若长姐一定要毁了自身,再拖曲家下水,那我只能使用其他对策了。” “你要做什么?!” “若想家族不被你一人影响,那就只能选择决裂。长姐,到时候你的身后没有母族,孑然一身,确定可以比现在更加顺遂么?” 瑾贵妃呼吸一窒,气势也弱了下来:“本宫就在殿门口随便看看,并不会冲进去。” “原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呀?那就请便。” 她没有犹豫,带着浅薇就冲出了承乾宫。 一路赶到帝王的寝殿时,大老远就瞧见有侍女站在外面,与杨明睿一左一右的守着门。 “那是谁?” 浅薇仔细看了眼,轻声回道:“是贞贵人的贴身侍婢,之前晨昏定省的时候,奴婢不止一次看到过,算是眼熟。” “……所以,玟贵人没有骗本宫?”她的声音开始颤抖,颓丧的感觉充斥身心,“是因为本宫老了么?皇上不再把本宫放在心尖,反而会因为这种新人而忽略本宫!” 浅薇立刻安抚道:“不是这样的,皇上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娘娘您千万不要怀疑自身。您别忘了,贞贵人突然从常在越级晋升,是攀上了何人?说不准,今夜的事情,也与她相关。” “……嘉婉容!!!” 瑾贵妃银牙紧咬,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 奈何长生殿的烛火已经灭了,饶是她再愤怒,也不能做出令谢晏辞不快的事情来。 “贵妃娘娘,嘉婉容与您结怨已久,她估计是从哪里听来了风声,特地趁着七夕宫宴抬举自己的盟友。这贞贵人,就是她的棋子而已。” “钦天监们都说,今夜子时,是本宫改命的好时机。本宫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心底却清楚人人都在背后嘲笑本宫是石女!皇上明明知道,本宫多想要一个孩儿,可他……可他还是伤透了本宫的心!” 浅薇扶住她:“贵妃娘娘,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这个月的好时机没了,还有下次,我们再去找钦天监算一个新的就是。” “你不明白,你不懂……” 瑾贵妃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心里的失落蔓延。 她突然想起了予淮在仪清台说的那些“僭越”之语,包括最后一句有关她会再次踏足求援的预言。 难道,从那一刻起,予淮就看出来,她求子的事情注定不成功么? —— 贞贵人从长生殿走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整个人都困倦不已。 桐君全程陪着她回宫,见到自家小姐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忧心:“小主,皇上没有说其他的吧?奴婢瞧着,总觉得你不是很开心。” “……啊?没有。” 她神情恍惚,想到昨夜的种种,心又漏跳了一拍。 还记得初次被送进长生殿侍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与帝王都是按照固定的模式办事,认真执行每一道程序之后,再被小太监们用被子裹住送出去。 就像……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物品。 可石桥上简单的交流过后,她跟随谢晏辞去了内室,针对从前的误会,又推心置腹一番。再次与帝王有了肌肤之亲,他的体贴温柔,与某些时刻恰到好处的孟浪,都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 但是很可惜,这一切,是那位姑娘给予她的红利。 “小主,奴婢给您准备沐浴的热水,等会儿……” “你们先去忙别的,本主只想自己待着。” 桐君越发不安:“可是小主,奴婢还要伺候您沐浴。” “本主自己动手即可。” 不久之后。 贞贵人泡在木桶里,盯着身上的痕迹发呆:“皇上,在您心里,一定是把我当作其他人了吧?或者,只要跟她沾上边,您也是欢喜的。父亲让我入宫,寻找卫姑娘的下落,没想到您跟她也有段故事。有时候我在想,同为重臣嫡女,为何我的过往就如此平淡枯燥?” 她头一回有了重新审视帝王的冲动,却又因为自己处心积虑模仿了故人获宠而纠结。 桐君守在外面,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出来,刚要进去询问,就看到了卫书懿的身影。 “奴婢拜见嘉婉容,小主万福。” “起来吧,贞妹妹呢?” “我家小主回宫之后,就忙着沐浴更衣,现在还没好,请您稍等。” 卫书懿瞥了眼内室,点点头:“好,你也进去伺候吧!本主就在外间等着,不着急。” 事情如她预想中的一样顺利。 谢晏辞没有去承乾宫,瑾贵妃渴望皇嗣的计划也被破坏,再次扶持了一把对君王无情无爱的盟友,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贞贵人听说有客人前来,急忙收拾好衣裳迎接:“嫔妾拜见嘉婉容。” “妹妹,都说了多少次啦?私底下与我见面,不必如此。”说着,卫书懿转头看向温玉,“为了恭贺妹妹之喜,我特地带来了礼物。” “诶?什么喜事?” “皇上都为了妹妹抛下贵妃娘娘了,难不成,没有喜事降临么?” 贞贵人狐疑的看向桐君,对方也只是为难的摇摇头。 正巧,杨明睿奉命传旨:“原来嘉婉容也在啊!小主大喜!皇上大清早就拟好了圣旨,让奴才过来宣读呢!” 桐君见状,喜不自胜,连忙提醒贞贵人:“小主,应该是晋升的旨意,您快去接旨呀!” 她还在状况外,心绪不宁的走到前头下跪,又浑浑噩噩的听杨公公说了好长一段话。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