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自取其辱了。
耿额避开太子爷的眼睛,回答道:“鄂善是镶蓝旗满洲都统,南巡也不在伴驾之列,又跟齐世武向来交好,二爷今日也瞧见了,他还好端端的活着。”
一个留在京城且掌有兵权的人,还能好好活着参加新帝的登基大典,这还不足以说明立场吗。
“臣毕竟是兵部尚书,又追随了您几十年,在眼下可以说身份特殊,所以臣很自觉,除了宫里传召臣外,臣没出过门,除了新帝的人外,您也是臣招待的第一个人。臣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所以您问臣鄂善是什么时候靠过去的,臣也不知道。”
耿额终于直视二爷的眼睛,不再闪躲。
“恕臣不忠,臣的根在大清。”
他的家人族人姻亲朋友学生皆在大清,他不会说外番语,养尊处优了几十年,也吃不惯外面的粗鄙之食,他不愿也离不开这片土地。
太子爷两侧的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怪不得连皇阿玛都输了
在一个人面前丢人,总好过在数个人面前丢人。
“追随我的那些人里,到底有多少是老——”太子爷换了个说法,“还有哪几个人忠心于我,能跟着我离开大清?”
总不至于一个人都没了吧。
耿额想着这几次在出现在朝会上的人,想着朝堂上的官位调整,道:“臣需要好好想想,这样吧,臣列份名单给您,您拿着试试。”
除去倒向皇上的,再除去在政变中被杀掉的那些人,余下的人里可能还会有太上皇和其他王爷往里掺的沙子,就算是还忠心于二爷的朝臣,也未必愿意拖家带口去海外冒险。
二爷拿了名单,用毛笔将大半的人名都勾去,这些人他是瞧不上的,带走是浪费名额。
二爷并未久留,出门后直接将名单塞到老八给他安排的侍卫手中。
“刚刚的话你们应该也听到了,我就不一家家去问了,你们去问吧,愿意走的报个名,回头你们把名单送到毓庆宫去。”
老八不许他和弘皙待在大清,又准他带走三千人,不就是想少些麻烦,把碍眼的人都送走吗。
既然如此,那让老八的人也跑跑腿好了。
太子爷总算是回了毓庆宫,他虽然昨天就已经离开畅春园了,但在参加登基大典之前,一直被老八的人看着,不能随意走动,也不能见旁人。
所以从兵变到现在,他是首次回到被围起来的毓庆宫。
“爷,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太子妃看着太子爷身后面生的侍卫,心知情况不对,爷不像是解了困局的。
太子爷侧了侧头,随意在身后的侍卫当中指了一人。
“你来跟太子妃说说,这几日发生了何事。”
他实在提不起兴致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讲一遍了。
被指中的侍卫也是老实,把他所知道的事情的经过全说了一遍。
这些内容都是被围困在毓庆宫的太子妃所不知道的。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是被关在畅春园里的太子所不知道的。
比如被允许出海的人不止他,余下兄弟皆有这份特权,而且跟他不一样的是,他只能带走三千人,此后跟大清就再无关系,余下兄弟却可以有来自朝廷源源不断的支持。
比如老九从刑部被调到了内务府,成为新任内务府总管,还在内务府搞了个海司,貌似跟皇子出海一事有关。
比如托合齐虽然是老八的人,帮着老八发动了兵变,可事成后却被调离步兵衙门,如今掌管京城九门安危步兵统领是老十。
……
“你们都先去门外守着,可以留两个人站到屏风后面。”太子爷吩咐道,他不想和太子妃商谈之时,老八的人还在眼前杵着,就算是要监视,也稍微遮一遮身形。
这要求并不过分,带头的侍卫本是八爷府的二等侍卫,正四品的品阶。
皇上从前只是郡王,身边一到三等的侍卫名额只有十五个,两个一等侍卫,五个二等侍卫,八个三等侍卫。
他从皇上还是贝勒爷的时候就跟在皇上身边了,亦颇受看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些在潜邸就跟着皇上的侍卫都会升为御前侍卫,以他的资历,差不多会升为正三品一等侍卫。
来看守太子爷之前,皇上就已经吩咐过他了,这三日不要让太子单独面见任何人,事无巨细都要记录下来,但不可折辱太子及其家眷宫人。
带头侍卫拱手低头应下,只留了一人和他站在屏风后面,其他人全部撤出去守在门外。
太子爷看着屏风那处露出的半个身子和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轻轻皱了皱眉头,但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太子妃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不管是眼下的时局,还是朝堂这几日的举措,都让人很难在一时之间接受。
“皇阿玛可还好?”太子妃轻声问道,这是她眼下最关心的事情。
“皇阿玛还在畅春园,今日登基大典的未来参加。”太子回答道,他怀疑此时被关在畅春园的皇阿玛可能都不知道老八登基一事,应该还在盘算着怎么借传位和老八周旋。
太子妃攥紧手中的帕子,皇阿玛待毓庆宫宫向来慈爱,就算是爷被废的那段时间,毓庆宫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