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的,有飞舞在天空中的,闪着明亮的光点。VJ们也沉浸在这样难得一遇的美景中,一船的人纷纷四处环顾,惊叹于眼前的美丽,没有人注意前排的人在做什么。
轻欢在一片萤火虫的包围下,向前一凑,吻上了南泱的嘴唇。
帽檐戳到了南泱的额头,帽子往后一翻,“啪嗒”一下,掉到了水里。
南泱在闭眼的瞬间伸手精准地一捞,把轻欢的帽子湿淋淋地救了回来,修长细白的手指捻着帽檐,悬在船外。帽子上的水滴答滴答地落入河面,随着船的前行,滴出一路繁花盛开之路般的涟漪。
深深地吻了五秒后,轻欢挪开了嘴唇,用力把南泱抱进怀里,趴在她耳边嗫嚅:
“师父,我好爱你。”
南泱环住她的背,轻轻地拍了拍,唇角是宠溺的笑:“嗯,我知道。”
“你一定要相信,我一直一直都很爱很爱你,三千年前,我到死都在爱你。三千年后的现在,我也会爱你,直到我死去。”
南泱愣了愣,半晌,才小心地问:
“三千年前的事……你都记起来了?”
轻欢知道她这么多年的心结是什么,释然一笑:“师父,你读过我遗书那么多遍了,可曾在里面读出过一丝一毫的怨恨?”
南泱沉默许久,才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三千年前我没有恨过你,现在我依然不会恨你。我不恨你,就像我知道你也不会恨我把你砍出一身疤一样,我对你只有心疼和爱,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我自己就没觉得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没有做错过什么。自始至终,你都没有错,你明白么?”
南泱的眼角红了,心底最深处的梗结被戳中,嗓音里都带了几分掩盖不住的哽咽:
“我没有错?”
“你没有错。”
轻欢又在她耳边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南泱把头埋进了轻欢的肩窝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哭腔更浓了一分:
“可是我觉得就是我的错,我差点杀死了三岁的你,你十七岁时我也没能救到你。如果当时我没有和师门一起去剿灭你们门派,如果我当时做得再好一点,你都不会是那个结局……”
“你怎么能把所有的阴差阳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去呢?”轻欢捏了一下南泱耳垂上的钻石耳钉,语气温软似水,“师父,只有笨蛋才会傻到把锅都自己扛,没必要的呀。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酿造那么大一场祸事,当时每个人都在参与,每个人都在身不由己,你我只是其中的普通人罢了,就因为你我都没什么力挽狂澜的能力,也没什么毁天灭地的破坏力,才夹在中间落得个无奈的下场。”
“所以,你别觉得是你的错,你没有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比任何人都要做得好,真的。”
“坚持这么这么长的时间,你真的太辛苦了。你辛苦了,师父。”
“……”
南泱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眼,漉湿的睫毛耷拉在萤火虫的光点下。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她的眼底已经没有那团凝结已久的沉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而绵长的柔软。
等了三千年了,终于听到有人和她说一句:
你没有错。
你做得很好。
她没有错。这么多年,她也真的很辛苦。
“快点,别哭了,一会儿大家该注意到你了。”轻欢摸了摸她的长发。
南泱闷闷道:“我没哭。”
“嗯——没哭没哭,你说没哭就没哭,”轻欢连连点头,“赶快抓紧看萤火虫吧,光顾着和我说话,你都没怎么看萤火虫呢。”
南泱看了她一眼,语气恢复到了原本的淡然:“安帕瓦的萤火虫,我已经看过十五遍了。”
轻欢啧啧两声:“不愧是活了三千五百多年的老妖怪。”
“……你又说我老。”
“诶,不敢不敢,您哪里老。话说师父现在应该是从二十岁开始增长年龄吧,这么算来,我还比你大四岁。”轻欢掰着指头,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那生孩子这事儿,我可不能来了,我比你更‘高龄产妇’。”
南泱没跟她争,相反,自然而然地附和起来:“那就我来生。”
轻欢笑起来:“你怎么那么想生孩子啊?得了,你想生就你生吧,之前我以为你是三十五岁才不让你生,现在看来……二十岁的身体,健康着呢,你可劲生,给我生个足球队出来。”
“……”
“师父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
“……”
轻欢抱着她,挠了一下她的腰侧,小声说:“真害怕了?我和你开玩笑呢,我不舍得你那么辛苦的,生一个就好啦。”
“没有,”南泱看着停在船沿上的一只萤火虫,“我只是在想……生孩子之前,是不是该把婚礼正儿八经地办了……”
“啊——婚礼——”轻欢拖长了尾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坏笑了一下,“我说过了,婚礼我来准备,婚纱我来挑。师父以为我说着玩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三天后,节目录制会暂停一天。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