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姑娘抬起手来。 袖子滑落。 一根根生着木质轴关节的指头,映入了封生眼帘! “其实,翻股无趣得很。” 姑娘苍白指尖在绳子上轻轻一点,细绳骤然收紧。 封生瞳孔一缩,眼睁睁看着绳子像热刀切猪油一般,把自己双手割得七零八落,却没有一点鲜血冒出来,血肉仿佛变成了木头! 姑娘巧笑嫣然, “郎君还是先交聘礼吧。” —— “所以说,他这双手,便是聘礼?” 路左打量着草席上的尸体,用刀尖挑起小臂。 手腕处切口平滑无比,毫无血迹刀痕,皮肤肌肉神经骨骼血管,像是医书上的切面图。 “正是。” 张坚固点头,“不只是他,那一夜,三个人死于那只‘木偶’,分别是画春宫图的封生,做木匠活的张家小子,耍飞刀的郑驴子。” “鬼怪行凶,你们两位城隍也不管管?” 张李二神对望一眼,面有苦色,默不作声。 “他们确实管不了。” 另一边,南北扒拉着聘书,开了口。 “那人偶虽然妖异,但并非鬼怪,而是操之于人手的【野茅山·木偶戏】。城隍不该管人事。” “是极,是极。” 张坚固连连点头,“樵县一晚上不知死多少人,被刀客杀是死,被野茅山杀也是死,人杀人,狗咬狗,吾等自应当一视同仁……” “况且,就他俩这熊样,就算上赶着去做聘礼,人家还未必瞧得上呢。” 南北如是补充。 张李:“……” “聘书的用纸用墨俱是平常,但所用的笔不一般,很不一般。” 南北又看向路左, “野茅山杀人,远不如刀子爽利。若是封生不答应,木偶进不了门;若是他不亲自落笔,双手也丢不掉;若是没有法器写这封聘书,老天爷也‘不认’。开路中阴界的法器,有着落了。” 路左对上南北的视线,心里微微一动,开口问: “死人的是哪一天?” “四月初四。” 哦,四月初四。 李朝钦来路记那一天。 巧过头了…… 路左咧了咧嘴,用袖口擦干净刀子。 “想想怎么找人吧。” 张坚固斟酌:“木偶戏虽然还在演,但那是街面上,人流往来,诸事不便……” 李定度接口:“除非,是木偶找上门。” 南北应声:“这些被盯上的人,颇有些相似之处。” 路左颔首:“俊俏男子,手上有活儿。” 话音刚落。 一猫二神齐刷刷扭头,全部望向了他,眼睛一双赛一双亮。 某个最喜欢耍热闹看乐子的人,此时好像……成了乐子和热闹? “响马当过,侠客当过,也不差一个新郎官了。” 南北憋笑憋得很辛苦。 “毕竟,男大当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