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原爱被来人制住的时候,他的心中有些诧异。尽管知道那个男人送来的保镖不会是徒有其表之辈,但来人的强悍依然出乎自己的意料。
前面两次恶作剧并不高明,一个播放恐怖歌谣的留声玩偶和一桶劣质的红色油漆,只是想恶心一下对方而已。
接到那通电话以后,川原爱不可能立马在家里变出连环陷阱。
之所以用那样做,第一,倘若来人心志不坚,两个恶作剧会动摇他的心神。第二,倘若来人心志坚定,这种等级的恶作剧使人轻敌,川原爱可以趁其不备出其不意。第三,川原爱非常相信自己的身手。
结果来了一个神人。
来人不曾把恶作剧放在眼里,也没有轻视川原爱,始终保持着警惕。
那一记拳头和那一次横扫,都被来人不费余力的躲开,甚至在川原爱继续反击之前,他捏住了川原爱的手肘。
啪。
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川原爱第一眼就被来人深不可测的气势所吸引。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处于黄金时期,他穿着一身暗色的和服,手臂肌肉微微隆起,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川原爱以为这是一把锋利的剑。
“还要继续吗?”
男人神色自若。
川原爱嗤笑:“那个人找了一个好帮手。”
川原爱想要收回手臂,男人没有为难,顺着川原爱的动作放开掣肘。
“进来吧。”
川原领着来人往房间里走。他的房间没有多余的椅子,川原爱随意的坐在地毯上,挑衅一般的对来人努努嘴。
穿着和服的高大男士在川原爱对面正襟危坐。
“先说好,我对你的来意不感兴趣。你的雇主是那个男人,他让你做什么请你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同意的。”
和服男士没有说话,他的眉头愈紧,看上去满脸不开心。
川原爱心里吐槽:自己作为苦主还没有不高兴呢!
他以为对方会反驳自己的说法,结果和服男士对自己伸出手。
“福泽谕吉。”
川原爱疑惑:“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福泽谕吉低咳一声:“自我介绍。”
“然后呢?”川原爱挑眉。
“我的任务是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向雇主介绍自己是有必要的。”
川原爱神色古怪:“阁下的雇主是那个人才对吧?”
福泽谕吉摇了摇头。
“既然保护的是川原君,那么你才是我的雇主。”
川原爱深深看了福泽谕吉一眼。之前的交锋中他直觉面前的男人是一把刚直坚毅的利剑。结果他对自己说什么?建议自己撬那个人的墙角?
“给你发工资的并不是我。”
川原爱紧紧盯住眼前的男人。
福泽谕吉拿出手机,调出最近的转账信息。
“这是令尊给出的酬劳,如果川原君愿意将这份酬劳交还令尊,那么你就是我的雇主了。”
这就是福泽谕吉思索出来的解决办法。福泽谕吉并不是不知变通之人。既然川原爱和其父的矛盾不可调和,那么为了让川原爱接受自己的存在,只剩下转变雇主这一做法。
“哈哈哈哈!”
川原爱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用人不可貌相的目光看着一本正经的和服男士:“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能想出来这种蔫坏的办法。”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
川原爱止住笑意,他那双冷漠的棕色眼睛看向和服男士。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直接把你赶走岂不是更简单?”
福泽谕吉叹了口气,果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啊。
“出于保护川原君的目的,令尊告知了我一部分实情。这次的事情的确比较棘手,对方颇有不择手段的意思。”
福泽谕吉和川原爱对视时满眼都是诚意。
“我能保证川原君的安全。”
这次轮到川原爱面无表情了。
“那个人......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他低下头捏紧拳头。
片刻后,川原爱扬起下巴,嘴角拉出一抹战意凛凛的微笑。
“喂,你是一个剑士。”
福泽谕吉没有反驳。
“真巧,我也是。”
川原爱起身,示意对方跟上。他们来到另一个房间。那房间很大,最里面的墙边摆放了一个透明展示柜,一把打刀和一肋差透过玻璃闪烁着刀光。
川原爱拉开柜门,他先把肋差丢给福泽谕吉,然后温柔的抚过打刀的刀刃。
“他们是我的母亲生前亲手铸造的刀剑。”
川原爱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虽然并非历史上有名的刀剑,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利刃。”
川原爱抱歉的笑了笑。
“家母并非二刀流剑士,铸出两把刀剑纯属偶然。我最常用的还是这把打刀,所以只能委屈阁下使用肋差了。”
福泽谕吉明白了川原爱的意思。
“阁下想成为我的保镖。但先前的小打小闹并不能说服我。”
打刀指向福泽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