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
“打败我,不留余力的打败我。我败得越惨,你留下的可能性越大。”
福泽谕吉知道川原爱不是说笑。
哪怕川原爱还不到二十岁,他拿起刀剑的一瞬间,曾经有银狼之称的福泽谕吉意识到,这个黑发棕眼的少年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剑士。
福泽谕吉对任何一位剑士报以尊重。他举起肋差,惊人的气势在房间里爆发,甚至连刀剑的边缘也亮起了狰狞的银色。
发现这一幕可怖的景象,川原爱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夸张。他当然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社团里岁数相仿的少年,不是比赛上水平不一的对手,手中也并非练习时使用的竹刀。
这是一个可怕的剑士。
自母亲离开后,川原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等级的气势。
和服男士与东洋女人的面容重合了。
川原爱舔舔下唇,如同多年前一样,向眼前人攻去。
劈击、劈刺、劈刀。
滑步、闪步、垫步。
川原爱的额头渗出汗滴。男人是深不可测的海渊,他似乎能预料到川原爱的每一次攻击和每一次防守。
这不像对战。
川原爱心中震撼,在同龄人中常常进行指导战的自己竟然也有被人指导的一天。
这个男人简直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每一次出招都恰到好处的抵挡住川原爱的攻击,甚至游刃有余的在对战中指出川原爱薄弱的地方,然后逼迫川原爱去改变自己的防守,补全攻势中的漏洞。
这是何等精妙绝伦的剑术!
川原爱不甘心。
尽管川原爱已经在房间里的交锋中明白了福泽谕吉不简单,但那毕竟是赤手空拳的格斗,而非拿起刀剑的对战。
在剑道一途上,川原爱一向是自负的。
“爱真厉害呀!将来一定能超过妈妈!”
记忆中的东洋女人总是这么说。
那个东洋女人,最爱华美的和服和绚烂的樱花,平时都是一副大家小姐的做派。然而她只要拿起剑,那张白净柔和的脸就会换上另一种神情。
川原爱最喜欢和母亲一起学剑了!
但是,直到东洋女人化作残樱消逝,川原也没能赢过母亲一次。
为什么呢?
我不甘心!
川原爱在心中怒吼。
明明那么强大......
哪怕面前的男人强大如斯,川原爱绝不放弃。
他使出最后一击。
福泽谕吉躲开迎面而来的突刺,心中的惊讶不比川原爱少。银狼先生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剑术高手,在他四十多年的人生当中,也遇到过不少天赋斐然的年轻人。别的不说,他的继承人国木田独步,在格斗技上天分非凡。
房间里的那次对战,他看出川原爱有着扎实的格斗技巧。等到川原爱拿起刀剑,福泽谕吉意识到这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川原爱是一位剑士。
福泽谕吉做足心理准备,依然为川原爱的剑术天赋感到心惊。
并不是说川原爱的剑术已经达到银狼的水平。福泽谕吉毕竟比川原爱年长,几十年的经验和技巧并非十几岁的川原爱可以轻易追上的。
但是,福泽谕吉每一次指出川原爱的不足,他立刻在对战里补全自己的漏洞,这等机敏的反应让福泽谕吉侧目。更别说川原爱偶有惊艳的攻势,让福泽谕吉不得不感慨后生可畏。
特别是最后的突刺。
那一刻,福泽谕吉的经验发挥了作用。川原爱准备出招的时候,汗毛倒竖的危机感提醒了他。凭借着强大的实力,他躲过了川原爱的最后一击。
福泽谕吉眼神发亮,他注视着倒下的川原爱,心中下了决定。
川原爱躺在地板上。
又输了呢。
脑海里闪过一抹纤细的影子。
他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真的好舒服啊!
很久很久,没能竭尽全力了。
川原爱消化着激战的余韵,情不自禁的回忆对战的过程,和服男士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脑海里重现,他忍不住去模仿。
“我可以教你。”
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川原爱面前。
“雇佣我当你的保镖,我可以教你剑术。”
川原爱抬头,一抹银色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