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夜宿花柳,无恶不作。红亭忍受不了,就回了娘家。
翁叟虽然强势,但也是疼惜女儿的,因此留住了红亭,让她不要再去赵家,如此过了半年。谁料前不久,赵公子忽然带着一个妖道来到自己家,派遣神将,用铁索将翁叟给捉了去了!全家狐狸都很惊慌,顿时四散逃去。
这个妖道是奔着红亭来的,为了不连累家人,红亭泪别母亲和姐姐,独自南逃,一路到了苏州。若不是遇到了王六郎,恐怕现在红亭已经被王赤城捉走了。
……
寒光听完这个悲伤的故事,凝眉不语。
说起来,双方都有毛病,只是可怜了长亭红亭姐妹,成了双方斗争的牺牲品。
只不过,这个王赤城又插手青蛙神的事情做什么?寒光不太能明白他的动机,红亭款款起身,朝寒光下拜,哭着道:“观主,恳请您能救一救我的父亲,他一把年龄了,压根经不起妖道的折磨啊!”
王六郎也帮她说话,道:“观主,红亭一家,实在是可怜。若不是我脱不开身,且身份不便,我也想去帮她呐。”
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寒光最近也不想回金华,因此一口答应:“行。你父亲被关押在哪里了?”
“汴州,玄帝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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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州到开封并不远,借着土遁,半天也就到了。
寒光带着红亭打听了一下,原来玄帝观位于城外的北村里,是一座破烂的小道观。她让红亭变成狐狸的样子,坐在了她的肩上。
红亭毛绒绒的小身子紧紧靠住她的时候,寒光忽然想起了某只猫。
如果他在这里,又要拈酸吃醋,用怪调道:“哼,松针怪。”
她不觉笑了出来,眼中有神采。红亭观察她的神情,附耳悄声道:“观主是想起心上人了吗?”
寒光:“……”
她顿了顿,冷声道:“没有。”
红亭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褚观主,赶紧闭上了狐狸嘴巴,柔顺地扒住她的肩头。
寒光往红亭的身上贴了道符咒,隐去了她的狐狸气息。到了玄帝观,寒光发现这里实在是简陋的很,只有一个大院子,以及三间屋子,最中间的用作神殿。
隔着不高的土墙,寒光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相貌很普通,甚至有点黑,正在同一个道童谈话。
红亭只看了一眼,就在她的耳畔悄声道:“姐夫!他怎么会在这?”
原来这人就是石生吗?
寒光急忙蹲下身,看到土墙上有破烂的小洞,于是从洞口观察里面的情况。红亭很激动,在她的耳畔不断道:“原来姐夫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一定是姐姐去求他了,他这才来玄帝观里救父亲。”
“哦。”寒光淡淡道:“你看那是你的父亲吗?”
北方的炉灶都是砌在外面的,她们正好正对着这个灶台。灶台上有一条铁链,铁链的尽头,蜷缩着一只枯瘦的老狐狸。
老狐狸的毛泽无光,险些与泥土地融为一体了,因此她们先前没有看到。现在看清了,才发现老狐狸的身上被活生生打了一个孔,麻绳从里面穿了过去。
红亭看清这一切,差点哭嚎出声,寒光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只见那石生跟道童说了几句话,就进屋去了。里面的声音他们暂且听不到,不多时,又有一个手持拂尘,威风凛凛的道士,同石生一道大步走了出来。
“这老狐狸就是你的岳父?”道士不屑道:“他十分狡诈,我不得不这样拴着他。”
“他岂止是狡诈,更是无耻。”石生看着老狐狸的惨状,愉悦地笑道:“师父不知,他答应将女儿嫁给我,又几度悔婚。这老狐狸,恐怕至死也不知他的女儿为何会招鬼!”
王赤城笑道:“你看他,还把脸埋住,看来还有点羞耻心。”
“师父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石生道:“不然,您的徒孙也没了娘呢。”
“好,反正不过是个没用的狐狸。”王赤城应了,道:“去吧。”
石生谢过,取出匕首,割断了将老狐狸和灶台连在一起的绳索。但是仍有一截绳子穿在老狐狸的身上,需要取出来。
王赤城道:“这狐狸狡诈,我在他身上穿了个孔。”
石生道:“师父太仁慈了,看我的。”
他抽绳子,却不是一口气抽出来,而是抽了一小下,然后往后推了一小下,反反复复折腾了多次。老狐狸疼的咬牙切齿,瞪着他,眼里有凶光。
他笑道:“岳父,那您到底想不想出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出自《聊斋·夏雪》以及《聊斋·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