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向来由国师负责,怎么今日突然要朕去做?”
“以往是因为皇上身子不好,臣才代劳的,如今皇上身体康健,若再由臣代劳,恐怕会惹非议。”国师耐心劝道。
陆晟微微不悦:“朕向来不耐烦做那些,你是知道的,今年按惯例由你主持便好。”
祭祖大典要去相云山上的行宫举行,往返便要两日时间,再在那里待上三五日,回来后便七月十日左右,要开始正式接见番邦使臣,再过半月余就要过寿,一直到七月结束,才算忙完。
陆晟最是厌倦这些琐事,一向能省则省,国师帮他处理祭祖大典,至少可以少忙一半,却没想到今年国师竟然想撂挑子。
国师看了他许久,最后叹了声气,换了个话题:“小淼呢,怎么没见她,皇上可还是没放她出来?”
陆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那女人,正是微恼的脸古怪的舒展了一瞬,别过脸去道:“不多关她几日,怎让她知晓临阵叛国是多大的错。”
“皇上若是真想要她知道严重性,就该将她送到天牢里关着,或是要陆语和李全离开含芷宫,让她一人待在里面,任何人不得与她对话,这样关上个把月,她定会认错,”国师轻笑一声,“如今她有人解闷,怎么会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
陆晟顿了一下,淡淡的看向他:“她不过一个女子,与她计较什么。”
“既然皇上不愿计较,便将她放出来吧,那姑娘是个闹腾的,若一直这么被关着,难免会被磨了性子,到时候便无趣了。”国师缓缓道。
陆晟抬眼扫了他一眼:“你的本来目的便是要朕放了她?”
“皇上也说了,不过一个女子而已,又懂什么,旁人一吓便任人宰割了。”国师含笑道。
陆晟轻哼一声,淡漠道:“这江小淼倒是个奇人,竟能让国师亲自求情。”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哪怕知道国师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怕为他治病的药出了问题,但这种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提起的感觉,并不是多好。
国师眉头微挑,知道他这是变相同意将人放出来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倒是陆晟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皇上可是有什么难题?”国师立刻开口问。
陆晟抿了抿唇,冷然道:“朕的身子愈发好,何时能恢复得像正常男人一样?”
国师闻弦而知雅意:“皇上可是想要纳妃了?”
“倒不是纳妃,只是近来血气足了,便时时感到烦躁,”陆晟蹙眉,像是真正在烦恼,“朕暂时对旁的女人没兴趣,国师可否给朕调两幅静心的药来,让朕免于这种烦躁?”
国师闻言怔了一下,瞬间对陆晟口中‘对旁的女人没兴趣’这一句有了几种解读,他端起桌上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缓缓开口道:“臣突然想起有一事之前没有跟皇上说过,还请皇上莫怪。”
“何事?”陆晟问。
国师放下茶盏,直直的看向陆晟:“皇上近日可是对江小淼有了什么旁的感情?”
陆晟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耳根瞬间便由浅红变成了粉红,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淡定道:“国师想多了,朕怎么会喜欢上那女人。”
那女人不识好歹不愿为妃,他便懒得勉强,只要人在自个眼前便好,但若是国师知道了,以他对自己的维护程度,想必会逼她点头。
他又没喜欢到强要那女人的程度,何至于做出此等他不屑的事来。
“如此便好。”国师松了口气。
陆晟忍不住:“为何好?”
国师笑笑:“江小淼的血是药引,皇上喝了之后不仅胎毒之症会渐渐消除,也会对血主产生依赖,这种依赖容易让人以为男女之情,不过先前臣觉着皇上性子坚定,定然不会为此情所困,所以……”
他话说到一半便缓缓闭上了嘴,对面坐着的陆晟脸上一片阴霾,犹如黑面夜叉随时要屠戮城池。
国师眼底一片晦暗,轻轻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担忧,他起身到陆晟面前跪下:“皇上,此事未向皇上提及,是臣的过失,臣甘愿受罚。”
国师盯着地面,陆晟许久都未开口说话,正当他膝盖都跪得发疼时,陆晟才缓缓开口:“既然以往未提,如今怎么又突然说了?”
国师抿唇,正要开口,便听到陆晟冷声道:“莫非国师已经看出来,朕对江小淼已经有了男女之情?”
国师许久不言,最后轻轻叹了声气:“若皇上觉得自己现在是喜欢的,那便收了她又何妨,大不了给她个妃嫔之位……臣是怕皇上药效过后,会对纳她一事感到后悔,毕竟那般跳脱的女子,断不是皇上会喜欢的。”
“在你眼中,朕是会被身体支配脑子的人?”陆晟嘲讽。
国师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陆晟眼底一片淡漠,仿佛知道了此事对他毫无影响,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正在经历什么惊涛骇浪,更没有人知道他对被药引牵着走一事中的自己有多厌恶。
日光慢慢后移,殿内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一跪一坐的两个人。
许久,国师仿佛支撑不住了一般,身子微微倾斜了一瞬。
陆晟闭上眼睛,淡淡道:“药效何时会过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