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服药之后。”国师强打精神道。
陆晟扫了他一眼,最后沉声道:“起来吧。”
“……是。”国师想要起身,一个趔趄倒了下去,旁边的宫人立刻极有眼色的将人搀扶到椅子上。
陆晟久久不言,最后垂眸嘲讽一笑:“朕就说么,如朕般冷情冷性之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谁。”
他就说么,世上如他一般未被爱过的人,怎么会对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如此上心,竟恍惚到觉得这便是爱。此刻他再想起那女人,那份悸动仿佛都成了他的幻觉,他对她……
分明心思不用被谁牵引是件好事,他却为何只有失望?
殿外残余的光照进窗子,落在陆晟身上,高挺俊俏的鼻梁挡住了另一边脸的光,叫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国师抿唇许久,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国师回去吧,朕累了。”陆晟难掩疲惫,随意的朝他摆了摆手。
国师蹙眉看向他,正要说什么,陆晟扫了他一眼,转身便往里间去了,国师慌忙唤道:“皇上!”
“还有何事?”陆晟背对他问。
国师犹豫一下,缓缓道:“静心的药一般性凉,不适宜皇上如今服用,更不可用凉水,若皇上再觉浮躁,便先召宫人服侍,或者……自[渎。”
陆晟听完,一言不发的回去了,国师一人在殿内站了许久,直到有宫人前来提醒,他才慢慢转身离开。
是夜。
陆晟盯着桌上那碗药汤,迟迟没有要喝的意思,服侍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两三次,又想提醒时看到陆晟不辨喜悲的脸,再不敢过来说,只能在药凉了之后端去热了,再给端回来。
药凉了热热了凉,一直到碗中药汤颜色越来越深,他才缓缓开口:“叫江小淼过来,服侍朕喝药。”
“是。”服侍的太监如蒙大赦,忙转身去叫人了。
彼时淼淼已经睡熟,被门口剧烈的敲门声给生生吵醒,她不耐烦的睁开眼睛,随意披了件衣裳迷迷糊糊的去开门了。
“什么事?”她看清外头是如今伺候陆晟的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太监叫苦:“江姑娘皇上叫您呐。”
“……叫我做什么?”淼淼闻言第一反应便是跟着出去,走了半天才一脸莫名的想起问太监。
太监连连叹气:“叫您过去伺候喝药呐,皇上自打国师走后便心情不好,一碗药摆那快两个时辰了,他都没有要服用的意思,奴才不管怎么劝都没用。这不,刚刚皇上终于说了,要您过去伺候。”
“这大半夜的,怎么就叫我了?”淼淼心里打鼓,这货该不是回过味了,觉着她拒绝了他,所以想办法折腾她呢吧。
太监奉承:“那还不是江姑娘你伺候的尽心,皇上特别愿意让您伺候,这几日您被关在含芷宫,皇上连饭都少用了不少。”
淼淼讪笑一声,被他说得越来越怕,恨不得转身跑回含芷宫把自己关起来,但她到底不敢这么做,跟着太监匆匆跑去龙晰殿了。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带着腥味的药气,淼淼摸了摸鼻子,心想难怪陆晟不爱喝,要她她也忍受不了,跟生鱼拌土汤一样,越闻越觉得恶心。
“皇上。”淼淼一进里间便看到陆晟在软榻上坐着,直觉得感觉到他今日的心情不好。
不好到什么程度呢,差不多就像是,刚经历了胎毒之症的痛苦后又听说林知跃造反攻进皇宫的心情一样,简而言之就是感觉他都要被气死了。
鉴于他心情这么差,淼淼暂时放弃跟他‘疏远’的计划,一脸关心的走到他面前:“皇上这是怎么了,这药得赶紧喝的,不能放凉。”
陆晟从她进门便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一直看到她往后退了退,一脸惊忧的看着他。
她身上的衣服扣子有些乱,一头黑发只简单的绑在身后,鬓角处一缕青丝垂下,一张小小的口是如切薄的西瓜一般的颜色,浅浅的莹润透着红,衬得整张脸异常白净。
“江小淼。”陆晟缓缓开口。
淼淼赶紧往前两步:“奴婢在。”
陆晟张了张口,并不能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将纳她的真相告诉她,最后只是微微叹了声气:“过来。”
淼淼立刻颠颠的跑到他身边,端起药摸了一下,松了口气道:“是又热了么,温度刚好,皇上赶紧趁热喝,不要让奴婢的血白白浪费呀。”说罢,讨好的朝陆晟笑笑。
陆晟本能的要被她牵起嘴角,但脑子里瞬间闪过国师的话,嘴角的笑意徒然消失。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余光看到淼淼明显的松了口气。
他喝完将空碗递过去,看着淼淼端着碗送去外面,不自觉的将手抚上心口,这份悸动,竟然只是被血引诱产生的幻觉。
陆晟的脸黑了下来,他此生从出生便是自己的主人,绝对不会放任旁的东西夺走他的思绪,引导他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感情,他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对抗这份悸动了。
不等他想明白,淼淼便回来了,看到他似乎在愣神,便小声提醒道:“皇上,该就寝了。”
陆晟扫了她一眼,便要起身,淼淼忙走过去扶他,他蹙眉:“别过来。”
淼淼立刻不敢动了,对他一脸的抗拒感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