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到一分作用,现在的怕是只会让她更烦躁,更恨。
她确实恨得理所当然,她受过的苦,全都是他们给的,凭什么要一句话,就让她原谅自己十年里受的苦,原谅原本温馨美好的家庭被解散了。
看司泊徽在电话中依然沉默,傅冰泄了气,靠在银杏树的树干上望着车流,眼神无焦距。
司泊徽须臾后问她:“她怎么不认识你呢?”
“因为早几年我不在北市生活呀,我在我爸那儿,那会儿金唯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后来她离开了我才来的。”
“那金唯是怎么知道的?”
“她,”傅冰惆怅道,“我妈和我打电话,被她听到了。梅女士要我来北市,我不来,我一点不想和他们生活,吵了几句就被金唯听到了,我妈后来和我说的,说她也和金唯道过歉了,只是没用。没用也是正常,抢了人家的…家庭,然后去道歉,真是可笑。”
司泊徽沉默没有言语。
傅冰:“我只能想着,事情过去多年了,那个,那个金唯她,也许是我自己想多,或者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
司泊徽从始至终的静默让傅冰觉得四面楚歌,想了想又扯了一句:“那她能不能,因为你,选择原谅…嗯。”
司泊徽从头到尾,想的任何办法里都没有包括自己。
这一刻他也一样。
她如果因为他,劝自己原谅了所有人,包括处在这个身份里的他,包括因为事件的起因是因为他,他忽然觉得,他的小唯委屈了,在这一刻他甚至,不想要她原谅,不想要她委屈。
他见过太久太久的委屈可怜的金唯了,他看着她在胆小薄弱的十几岁跌跌撞撞一个人在那个大染缸里闯荡了那么多年,他不愿意再看到还要再次因为同一个事情委屈的金唯了,他不舍得。
…
挂了电话,司泊徽去接金唯下班。
两人在外面掩人耳目小心地吃了顿饭,而后金唯要去见一个杂志主编谈合作,司泊徽就送她去了。
过后他自己又一个人,回家的路上,穿过喧哗的环城路,看北市满世界的霓虹灯姹紫嫣红地从眼前拂过,司泊徽觉得心有点乱,最后在中途拐道去华满之庭,约了朋友喝酒去。
他路上先给孔律肖打了电话。
孔律肖说:“我没空。”
司泊徽目视前方,淡淡道:“怎么没空了?”
听得出司总貌似心情有些一般,他反问:“怎么了?司总最近不是好像和人女明星进展不错吗?”
“出来喝酒。”
“我真没空,年尾要结婚,我现在,事情有点多。”
“……”
司泊徽不解,“你怎么就要结婚了?你俩才在一起几天?”
孔律肖的女朋友也是览市人,叫为蔚,一个顶级女歌手,人和司泊徽是认识的,两家是世交,加上他女朋友和金唯关系也非常好,所以年前陪金唯回览市的时候,那位天后有应酬,孔律肖怕她在酒局上被人欺负,还专门托了司泊徽去帮忙照应一下。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这就要,结婚了。
孔律肖跟他说:“我结婚证都领了,三个月领的。”
“……”
司泊徽都服气,在一起三个月领结婚证?
不得不说服得他也想学习,他都快一年三个月了,真的想偷偷把金唯拐去登记,这样就不会到时候不要他了。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又有些可怜,自嘲一笑。
挂了电话,打给了另一个。
晏导就不一样,晏导冷峻,虽然颜值秒杀一片圈里的男演员,是导演圈里的新贵与顶流,但是一般女演员靠不近他,所以喝酒也能随喊随到。
和上次一样,晏协刚到就看到司泊徽在喝酒,不过这次包厢里有其他人。
司泊徽来的时候听说有几个他都熟悉的朋友在这喝酒,他就进去了,人当然也巨欢迎他,一来他就成了主角。
这些也都是晏协的熟人,他一进去就先被那群制片人监制问有没有档期什么的。
被围了几分钟,晏协才脱身而出,关心起了把他喊来的司泊徽:“怎么了?司总最近不是忙。”
这话说起来,大家就纷纷聊起他那个绯闻。
其实混圈里的人都知道,艺人的绯闻,传得出来基本就是七七八八了,离事实不远,而司泊徽那天的视频,两人都同车一起去他家了,外人还能相信是去过生日,但是他们这些人可都知道,司泊徽生日时他们一个都没受过邀请,安静得仿佛不是他生日。
那么事实就是只有一个,他和那位女明星,单独过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个三天三夜也就有了有力的证据,成了事实。
“话说,你和金唯是真的吧?”有个娱乐圈的制片人问他,抽着烟笑说,“我看着像真的。”
其他人附和,“应该是真的。”
“司总好眼光,那可是文艺片女王啊,清纯灵动出名,永远仙气飘飘,仙女来着。”
包厢里乐呵声一阵阵。
“金唯性子也好,可低调了,她出道这么多年来,我也就见过一次她的绯闻,就和咱司总。”话说,“你俩玩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