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问。
金唯摇摇头:“有缘无分吧,他…还是挺好的,你不要对他有意见,他对你是,很好很好的。”
说完就说她要赶飞机了,拉着行李箱迈开腿往前。
秦译一个人在后面定定看着。
等把她送入登机口回来,坐回车里,他拿出手机马不停蹄地就给司泊徽打了电话。
司泊徽在公司。
刚开完一个会,正坐下喝一口咖啡,椅子朝后转去,目光飘去的是览市的方向。
目光越看越远。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就看看她拍戏的方向,家里的方向,但现在整座城市都没有她的身影了,司泊徽只能看远,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手机在办公桌上响起来。
司泊徽接电话的兴致很低,只是懒洋洋回眸看了眼,在犹豫接不接。
不过定睛一瞧,屏幕上显示的是“小译”二字。
司泊徽一怔,拿起来点了接听:“小译?”
“姐夫?你在忙吗?”
“没。”司泊徽起身走到窗前,“刚开了会,坐会儿。怎么了?你开学没有?”
“还没,得九月底才开学。”
“嗯,那有空就多陪陪你外公外婆,等上学了就没时间了。”
“我知道。”说话,停了两秒,秦译问,“姐夫,你和我姐姐,怎么了?”
司泊徽望着窗外,沉默了下去。
秦译在他的沉默中心算是彻底死下去,“姐夫?怎么了?好好的你们分什么手啊?你总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姐的事吧?”
“…小译,你姐姐呢?”
“她今天出发去新加坡找我妈妈了,我刚送她来机场,马上就起飞了。”
司泊徽“嗯”了声。
“姐夫,你们怎么了?你不是说和她要结婚了吗?我还在等……”秦译没有说下去。
“是要结婚了,”司泊徽说,“但是,发现了个不好的事。”
“什么不好的事?”
“你来北市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你们父亲的名字,和我一个亲戚一样。”
“我父亲,怎么会和你亲戚有关系啊?”秦译百分百困惑,“咱俩又没亲戚。”
“是我小姨父,我小姨后来的第二位丈夫。”
秦译脑子卡壳了两秒,随后就转动起来,兴许他到底是属于局外人一些,不像那晚金唯站在漩涡中心,她无法一秒钟接受自己最最痛恨的事和他扯上关系,无法想象,所以一直没听懂。
“他们名字一样?”
“嗯。”
“那人呢?不会人也一样吧?”
“嗯。”
秦译不可思议地吸气:“什么?你意思是,我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女人,是你小姨?姐夫?”
“对。”
秦译深呼吸,搭在方向盘的手一时间紧握了起来,眉宇也拧成一片:“姐夫…怎么会有这种事?那个女人可是小……”
他刹住话,再生气他还是没能在司泊徽面前说出让他为难的话,他眼里司泊徽已经是一家人了,是无论如何都要尊敬的姐夫。
“抱歉,小译。”司泊徽觉得,他也对不起他们全家,正如金唯曾经恨过他们全家一样,她知道肯定有其他家人知道他小姨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如愿以偿一意孤行地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抢走了别人的婚姻,让她十几岁就要过着无依无靠的生活。
所以他深深觉得愧对电话里的少年,曾经对他越好,这会儿越觉得对不起他们。
“所以,我姐,你们就分手了?姐夫?”秦译问。
司泊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缓了缓,对他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小译,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会给你处理的,往后无论如何,姐夫对你和你姐姐都和以前一样。只是我和小唯的话,就这样了。她在家的话,你就替我多关心关心她,我们不联系了。”
电话里沉静下去,大概有一分钟之久,最后少年声音才深深带着难受,说了句:“好,那这样吧,姐夫。”
挂了电话,司泊徽心情比没接电话更沉郁,知道这个电话一接,即使他特意嘱咐了,秦译以后还是会消失的,和他姐姐一样,绝不会还和他有联系。
还喊一声姐夫,已经是这孩子最大的舍不得了,但是舍不得归舍不得,他也没办法和他这样的人,深交。
…
金唯傍晚就到新加坡了,妈妈和继父去接她,又在外面吃了一顿饭。
人在国外不用那么小心到处戴口罩,两个大人热情地带她吃完晚饭又把她当小孩儿一样,想带她看电影,逛个街。
金唯没什么兴致,她不是来玩的。
她是实在不知道去哪儿好,在览市总觉得颓废下去外公外婆会担心,秦译也会担心,去别的地方又找不出哪里是想去的,一个人太孤独了,所以她忽然就很想快一年没见到的妈妈,总觉得这个时候特别想妈妈,像十几岁那会儿忽然离开林州的家一样。
而这十来年,她见秦歆的次数,一双手指头数下来都还有剩。
看得出她好像情绪不高,继父以为她是身子不好加上坐太久飞机了,身子扛不住,就把她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