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太久没见了,继父还特别贴心地说他要去处理点明天的工作,好明天腾出时间来招呼金唯,所以留下她们母女俩在房间里说话。
房间里,秦歆问女儿:“看新闻说你是休假养病,这个腰是疼得那么厉害吗?能不能做手术?可以的话,我们在这做手术吧?让你叔叔给你找医院…”
金唯摇摇头,嘶哑的嗓音喃喃了句:“不是生病,只是累了。”
“工作这么累啊。”
妈妈坐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心疼地说:“那我们就不拍了,你这腰确实和正常人不一样,没法子老是日夜颠倒拍摄各种各样的戏份,妈妈现在养得起你的,不是你十几岁的时候。”
金唯忽然就从眼睛里滚下几颗眼泪。
秦歆愣住,连忙拿手背去给她擦眼泪:“这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么累啊?我们小唯这么累还工作什么。”
金唯往前,脸埋入妈妈肩头,眼泪如泉涌喷薄而出,把她的肩头给完全泡湿。
感觉她哭得肩头在一颤一颤的,秦歆眉头深皱,一直在问她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来度假的好像,反倒是来找她要安慰的。
金唯哭了很久,抱着妈妈把所有委屈都哭了出来,在家里压抑了几天的情绪这一刻一分都藏不住了。
秦歆从一开始被她吓到,到后面渐渐冷静下来,只轻轻抚着她的背。
等到她终于哭不动了,就轻轻拍着女儿的肩,哄她说:“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在的,我们小唯有什么委屈妈妈都可以听的,妈妈在呢。”
金唯眼泪又夺眶而出,眼睛哭得生疼生疼。
不知几时哭完,她沙哑到似乎破碎感十足的音色,第一句话,磕磕绊绊地就是跟妈妈说:“我本来,本来快结婚了。”
秦歆微顿,是听她说过那个男朋友,虽然还没见过,但是家里老人家和儿子都见过,说是一个年轻有为、家世很好,为人也很周到、温柔的人,他们都很喜欢。
她在网上也见过那个准女婿的照片,觉得和金唯是挺搭的,且听说两人认识十来年了。
她很喜欢这种从小到大的感情,觉得稳固牢靠,所以在电话里也早就跟她说过,可以,妈妈没意见。
“所以,怎么了?是两人分手了吗?”她摸着女孩子的软发,心疼地问。
金唯哭着说:“可是,可是他和那个梅晚沁有关系,他们是亲戚,那个女人是他小姨……”
秦歆惊讶地看着满眼泪水的女儿。
金唯眨眨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妈,我怎么去和他做一家人,我恨死那个女人了,可他们是一家人……呜,我的司泊徽和她有血缘关系。”
她边说边哭,看得出痛苦到极致。
“那个女人,总是在道貌岸然地求我原谅,觉得她一求我就得原谅,她拿别人东西的时候却没这么客气过,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可是司泊徽和她有血缘关系,我怎么去和他在一起,我接受不了。”她眼泪又像珍珠一样滚了出来,“可是,可是妈妈,那我的十一年怎么办啊,我的司泊徽以后不能和我在一起了,以后我怎么办啊,我喜欢了他十一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发现他也在喜欢我,他为我才去北市的。”
“乖啊,我们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会有解决的办法的,”秦歆忙摸着她的脑袋揉了揉,“乖,小唯乖,我们暂时不想了啊。”
金唯重新埋入妈妈怀里,一抽一抽地哭。
…
远在北市的司泊徽觉得心情异常不好,在外面应酬时再一次喝多,醉醺醺地被司机送回家里。
大概是她离他越来越远了,本来他还打算等她回了览市,他像以前一样,一周回去看一次,结果现在她在新加坡,他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一下子好像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的小唯了。
这种难受痛苦的感觉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好转,而是随着没见她的日子变多而更加痛苦。
半个月后的那天,和合作方吃饭的饭桌上,司泊徽频频举杯喝酒,喝多了不小心碰倒了酒杯,剔透的酒液浸湿了手机。
在一侧伺候的服务员忙去给他拿起手机。抽了湿巾擦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
虽然只有一秒,但是对面的合作方刚要再次去给司泊徽倒酒,不经意瞥到那屏幕,他顿了顿,随即问司泊徽:“司总的屏保是不是一个明星?”
司泊徽正低垂着眉眼在揉眉心,闻言,微微撩起眼皮觑过去。
合作方朝他微笑:“抱歉,我看着像一个我最近见过的明星。”
司泊徽淡淡说:“可能看错了,她目前不在国内活动。”
“对,不在国内。我在新加坡看到的。”
司泊徽一下子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新加坡?”
“对,在后港一家餐厅里。”
司泊徽眼底渐渐生起了光,“后港?你…你偶遇了?”
“不是,一桌子吃饭。”合作方给他解释,“我和一个新加坡合作商吃饭,人家把老婆女儿带上了。起初我也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儿眼熟,我就和她闲聊了两句,她父亲就说他女儿是大明星呢。”
“父亲?”司泊徽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