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摸索着什么。
没一会儿,书柜向两旁缓缓移动,露出一道口子。
她错愕的看着容珺从里头取出红木箱,回到她面前。
云娆抓着被子,微微撑坐起身。
“飞羽苑所有奴仆的卖身契都在里头。”他坐在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红木盒打开,“娆儿,等找到你的亲人,我就将卖身契还你,到时我们就成亲,在找到他们之前,暂且忍耐一下,不要出门好吗?”
“成亲?”她觉得荒唐,看着那一张张卖身契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就算我找到亲人,国公爷和长公主也不可能让你娶我的。”
容珺笑了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云娆看着笑容温柔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听见他的承诺与保证,她并不觉得开心,心中反而越发失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倘若容珺说所言为真,那么岂不是表示前世他不是没办法,说到底,不是不能娶她,就只是不想。
云娆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她不想被容珺发现异状,故作困倦地躺回榻上,转过身,背对着他:“我知道了,那公子明天让阿钰过来吧。”
不能随意出府了,得尽快和阿钰商讨新的法子才行。
七月流火,卯时刚过。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淡淡的霞光穿过窗棂,斜洒入室。
衣裳被胡乱地扔在地上,屋内一片狼藉,弥漫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气息。
榻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犹如缱绻难分的交颈鸳鸯。
少女明艳精致的白皙小脸泪痕交错,嫣红淡淡,勾勒出漂亮的色泽,眉梢眼角犹带一抹红,妖冶又艳丽,恰似春露沾染的桃花。
云娆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浑身酸痛,脸庞正贴着一片温热。
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自她成了容珺的通房,日日皆然。
可她不是……早就淹死在冰冷刺骨的水井里?
云娆猛地睁开眼,一片瓷白随之映入眼帘。
男人过分好看的容颜近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他闭阖着眼,鼻间呼出轻缓的气息,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眉眼清隽雅致,鼻梁走势清冷凌厉,看着干干净净,像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谪仙玉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云娆眼里闪过错愕。
仿佛容珺没有被急召赶赴边关,而她被迫投井也只是一场梦。
可那真真实实扎进血肉、浸入骨髓的冰冷寒意,那身体不断往下沉,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的痛苦窒息感,是如此的鲜明与真实。
她知道,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