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的同时,不忘回头跟抱着自己的厉鬼对视,过了会儿,她在这墨黑眼眸的凝视下,吐了吐舌头,无师自通了怀柔的政策,同苏明绣好声好气地说,“感谢师父体恤徒弟,您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然而卡在她腰上的手就像是铁钳,又冷又硬,她还掰不动。
“苏苏……”
没反应。
北星垂头丧气地说,“我错了,我不演了。”
可惜,对方似乎铁了心要让她为先前的使唤付出代价,无论北星用硬的用软的,都没办法从她怀里下去,只能用自己有些发烧的、热乎乎的身躯,紧贴她像大冰块一样的鬼躯。
而且这冰块大有一副从南极冰山刚抠下来,就是融化不了的坚硬模样。
北星被她抱在怀里,在外面战战兢兢重响起的敲门声中,揽记着苏明绣脖子的手掌忽然一使力,仰着脑袋凑近去亲苏明绣的唇——
很软。
超过她的想象。
唇瓣相贴许久,北星还没有挪开,仿佛没听见敲门的声音,过了不知多久,才见她起身,舌尖舔了舔下唇,而后又抬起右手去摸苏明绣的唇,等到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做完,便听见抱着她的厉鬼出声问:
“你刚才在做什么?”
北星本来是想出奇招,看看能不能吓到她,但这个动作完了之后,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是整了个昏招,只能打了个哈哈,随口道,“我还以为你嘴唇颜色是涂上去的,原来擦不掉啊。”
苏明绣眯了眯眼睛,使得眼眸看上去稍显狭长,有种能看透人心的力量,盯着北星看了会儿,她慢吞吞地说道,“确实是涂上去的。”
北星:“?”
下一刻,就见厉鬼忽然凑近她的脖颈,一股骤然而至的锐痛将她攫取,让人禁不住抬起脑袋,张了张唇,失声许久,才听见对方继续说道,“用血涂的,你想试试吗?”
北星还以为自己的脖子要被她咬穿,等到对方松开她、消失在原地之后,她抬手摸上脖颈,却连牙印都没摸到,才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重新拉开门,同外面的佣人说:
“我好像有点感冒,你帮我拿个体温计过来——”
“二小姐!”佣人惊诧地看着她,仿佛想问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但是想到昨晚北星在厨房门口说的话,不知联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惊悚的同时,磕磕巴巴地应:“您、您也生病了吗?今早上太太和大小姐也说感冒了,起不来床呢。”
诶?
北星第一反应是完了,这得做核酸、要隔离。
还是看着佣人的模样回应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来的是另一个世界,但还是忍不住嘀咕道,“难道是什么传染病吗?还是流感病毒?”
她想不出答案。
因为刚才跟苏明绣那个莫名其妙的亲吻,她被吓得清醒了不少,趁着这会儿还有力气,准备去北琦明和周韵的房间看看怎么回事。
经过走廊的时候,她无意间瞥见客厅电视柜的那只黑色怪兽,比起昨夜,这怪物周围萦绕的黑气更多了,乍然看去,让人觉得别墅的一楼都是乌烟瘴气的,甚至都快看不清楚天花板吊灯的边缘了。
她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等到进入姐姐和母亲的房间,发现屋里也萦绕着那黑气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还是把问题想的太科学了。
她们俩的生病……肯定跟楼下那个怪兽有关系。
北星没再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走廊边往下看,盯着那怪物,表情有些恹恹地想,难道自己真活不过苏明绣的头七吗?
“是貔貅。”
苏明绣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伫立在她的身旁,好似完全没把先前的那个插曲放在心上,语气冷静地说,“但也不完全是。”
“貔貅?”
难道就是父亲之前买下来的那个?
可是……
那玩意不是跟着车祸一起在火海里被记烧毁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家?
“那究竟是,还是不是?”她转头看苏明绣。
“外形是,内里么……装了些古怪的玩意儿,你们家的人应当是被它诅咒了。”苏明绣方才就在她的影子里,同样也看到了北星家里人屋里那股环绕的、充满不详的黑气。
北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又说,“可以告诉我要怎么做吗?”
其实她已经想明白了昨晚苏明绣会出现在她床前的原因,若是这厉鬼有办法,应该会告诉自己,就算要卖关子,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现在也到了该说出来的时候,但是这厉鬼没有说。
故而北星就猜到了,或许……对方其实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所以,她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能缓解一下当前的局面……也很好,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眼睁睁地等死。
“试试雷法吧。”
到最后,苏明绣也只能这么回答。
其实她能保护北星,只要同这个人类签订契约,她能将对方身上的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在那之前,总还是需要再想些其他办法的。
这时候,苏明绣又想到之前碰见的那条同她容貌相似的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