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大将军夫人颂完经起身朝院中走去。
她看着皱眉端坐的李枢瑾和垂头立在他身前禀报的侍卫道:“瑾儿听说你在找一个黄衣女子?”
“你先下去吧。”李枢瑾面色冷淡挥手打发了前来汇报的侍卫。
他起身朝大将军夫人颔首,让开了石桌前的位置,语气放缓道:“是,惊扰了母亲。”
大将军夫人没有落座,她眸光轻动,踌躇了一下方才又开口道:“听说唐家姑娘昏迷了?”
“是的,已经醒来,母亲勿担心。”李枢瑾眸光划过一抹暗色,抿唇回道。
日暮西斜,橘红色的晚霞和灰蓝色的雾霭缭绕西天,一直归巢的雀鸟自院中飞过,声音凄婉。
李枢瑾抬头望了一眼鸟巢,神色晦暗不明。
院中一片寂静,雀鸟啼鸣和风声回荡在空气中。
“黄衣女子有什么特征,为娘在寺中待得久,兴许能帮上一二。”大将军夫人出言开口打破了寂静,语气和缓面容慈祥。
“我也不知。”李枢瑾叹了一声,有些失落道:“是因为她唐媱才心情激动,唐媱昏迷我也不会知晓。”
大将军夫人点头,却也把这个记在了心里,准备私下问问院中的僧人今天可见有女人着黄衣。
她看了一眼李枢瑾关切道:“瑾儿去看看唐姑娘吧,我这里有些补品,你带过去,替我问候一声。”
“好的,谢谢母亲。”李枢瑾点头,望着大将军夫人心中多了抹温暖。
嘉福寺后厢房,唐家厢房里。
唐母将安神安胎药递给唐媱,关切得问道:“糖宝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儿了,娘亲,让您担心了。”唐媱朝她绽出一个笑容,乖顺得接过药碗,一口饮尽,软绵绵朝着唐母撒娇。
唐母对她的撒娇没办法,将空药碗递给丁香,坐在她旁边叹一声:“糖宝,你可吓死娘亲了。”
“娘亲,别担心,我真得没事了,下午后来一不小心睡着了。”唐媱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抱着唐母的胳膊娇声安慰,自她醒来她便看到唐母愁容不展。
唐媱不知道,唐母不光是因为她今日之事愁容不展,更是因为医者所说的郁结于心。
唐母担忧唐媱的身子,郁结于心可大可小,她怕唐媱想不开,撞进死胡同。
“唉。”唐母叹了一声,她的糖宝明明平日里总对她们笑,却是报喜不报忧。
“咚,咚。”李枢瑾轻轻敲了两下门,靠着房门小声道:“伯母,我来看看唐媱。”
唐母面容一肃,脸色冷了下来,朝着门外冷声道:“不见。”
李枢瑾立在门口,没有动,门上斜斜印了一个纤长的隐形。
“伯母,我不做停留,看看就走。”李枢瑾抿唇出声低声道,话中都是恳切。
“不用……”唐母回绝道,中途顿了一下。
唐媱是心结,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唐母神色隐在烛光中晦暗不明,倏尔,眸光闪过一抹幽光。
她给唐媱掖了掖被角,轻声道:“糖宝一会儿和李世子说说话,他今天也是十分担忧你,为娘去隔壁厢房休息。”
话罢,唐母起身离开了床边,朝着门外走去。
“哎,娘亲?”唐媱正低头吃着丁香递来的白粥,没仔细听唐母讲话,一抬眼唐母好像要放李枢瑾进来。
“伯母。”李枢瑾恭敬得朝唐母拱手。
唐母目光严厉得审视李枢瑾,看李枢瑾恭敬垂头,她目光凛冽压低声音道:“世子,你如若有负我女儿,我唐家鱼死网破也要讨回公道。”
“枢瑾绝不负唐媱。”李枢瑾听了此话忙抬首郑重承诺。
唐母不置可否,瞥了他一眼带着丁香离开了。
“唐媱。”李枢瑾目光缱绻深情望了小口吃粥的唐媱,停在距她两三步左右的位置。
唐媱一手端着小白瓷碗,一手轻轻晃小调羹,专注在眼前的白粥上,慢斤四两一小口又一小口,甩都不甩李枢瑾一眼。
负心人!
唐媱看到了今天的黄衣姑娘,觉得以前自己太傻了,这辈子更傻,被李枢瑾三言两语几番示好哄得差点心软。
“唐媱……”李枢瑾小声又轻唤了一声唐媱,他唇角微微下垂,声音里有些委屈。
此时他特别像一只大型犬,向主人讨好,主人不搭理他,他耷着尾巴和耳朵委屈得呜咽。
他见唐媱不搭理他,又稍稍朝前走了两步,停在唐媱不过斜斜不过一脚的距离。
他注视着唐媱的眼睛,耷着眉眼低声委屈道:“我们前两天和今天不是好好得,你为什么突然不搭理我了?”
李枢瑾看着唐媱精致的侧颜满腹委屈,却不敢发作,只敢低声细语得问。
唐媱慢条斯理得放下瓷碗,用慢条斯理拿出手帕轻轻试了试唇角,方才抬眸看了一眼李枢瑾。
她看着李枢瑾故作委屈的样子轻嗤出声,翦水秋瞳闪过嘲讽,她曼声道:“不想搭理就不搭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她声音本来就娇软,尤其拉长声音曼声说话,更是有种别样的娇软妩媚,可惜话中的意思让李枢瑾语塞胸闷顾及不了其他。
“为……”他要张嘴质问唐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