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远晁没说话,眸底掠过一层寒意,才撩起唇角,漫不经心的笑,“你是顾初的保镖,保护她是你的职责,所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闻言,秦朝暮微微抬眸,手里的汤匙碰到了做工考究的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食物散发出的青白色的烟雾将他英俊的五官拉得模糊,此刻气势清贵,带着与生俱来般的优雅和野。
他说:“还是有一些关系。”
镜片后的眸色只淡淡看他,“愿闻其详。”
秦朝暮垂眸,浅浅勾唇,“我只是提醒臻总,别做一些混淆视听的事来粉饰太平,坦诚一点比现在亲自来看我一个保镖效果要好的多。”
寂静的病房里,偶尔传出一起滴滴的声响,剩下的只有诡谲和紧绷,但又不是剑拔弩张之势。
因为不屑。
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屑与一个保镖。
而秦朝暮常见的状态永远是柔和的皮囊,波澜不惊的黑眸。
“呵。”
臻远晁靠在椅子上,懒散开口:“秦朝暮,秦家弃子,被顾初顺手捞了回来,在东篱薇的训练营待了十个月,出了三次佣兵任务,还拿到了训练营的名牌。”
他靠着椅背,一只手随意的放在桌面上,镜片后的眸子狭长深沉,“昨天的情况,虽然紧急,但我想,凭你的身手,那一罐砂锅不会避不过去。”
随即,淡淡开口,“说吧,想得到什么?”
静了几秒。
戏谑淡漠的声音才在寂然的响起,“臻总,你知道我和你的区别在哪儿吗?”
男人睫毛抬起,神色始终淡然:“站在金字塔上太久的人,总习惯用结果去想过程,而不是用过程去想结果。”
清澈的眸底掠过一层嘲讽,撩起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我可以护住顾初同时避开那一罐汤,可周围那么多人,我若把那瓦罐踢回去,你知道后果吗?头版头条会怎么写?是顾大小姐吃醋闹事,还是三女争一男的谈资?”
“你要知道,她的身份本来就容易引起嫉妒和是非,沾不得一点世俗的恶意。”
秦朝暮眉眼温和,字字句句不容反驳,“你懂了吗?这个世俗的恶意,就像你现在质问我一样,不感谢我保护了她,反而质问我为何没躲过去。”
臻远晁别开视线,不可否认,此刻有一丝被戳穿的尴尬。
他从不相信,一个没有企图的人会在一瞬间能想到这么多,愿意牺牲自我让别人得到最大化的保障。
寂静诡谲中,没有火四溅,相反,只有冷静的博弈。
似乎谁也没把谁放在眼里。
臻远晁勾唇,狭长的眼眸里带着些嘲弄,“这般伶牙俐齿,顾初知道吗?”
半响,镜片后狭长的眸子露出一点儿没有温度的冷笑,薄唇轻启:“什么都好,但……不要动妄念。”
秦朝暮微微敛目,眸色里带着细碎的笑意,垂眼喝了一口汤。
门在此刻被推开了。
顾初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到坐在餐桌旁拿着调羹的秦朝暮。
他微微垂着头抿了一口汤,漂亮的薄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放到唇边,橘色的灯光静静的剪出他的轮廓,一副颠倒众生的纯欲之姿。
似看到她,那野气瞬间褪去。
顾初提着一个精美的袋子,直接掠过臻远晁走到秦朝暮旁边。
“站起来。”
秦朝暮放下汤碗站了起来。
臻远晁嗤笑一声。
倒是能装。
顾初从袋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在秦朝暮身上比划了了一下,满意的道:“还行,大小应该合适……背过身去。”
秦朝暮乖乖的转过了身。
臻远晁冷嗤一声。
顾初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回头又查看他后背的伤口,“今天有上药吗?”
“上了。”男人乖乖回答。
臻远晁又嗤笑一声。
玩变脸呢……
“臻远晁,你出去等。”顾初冷冷的道。
臻远晁忍了忍,走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直到门被带上,秦朝暮眼里的暗芒才敛了下去。
顾初把刚刚那件衣服拿出来,展开,“买了两件衬衫,前面是的,后背都是缎面的,穿着不会碰到伤口。”
秦朝暮接过衣服,动作却顿了顿,脑海里想起了沈宏远走的时候说的话。
“怎么了?”顾初看着他。
“伸手臂的时候会拉扯到背上的伤。”他说。
顾初愣了一秒,指着自己鼻子道:“你是要我伺候你吗?”
秦朝暮抿了一下唇,也不看她,便拿过衣服要自己穿,穿就穿吧,表情还那么丰富,蹙一下眉,屏一下息,就那微表情简直要颁一座奥斯卡小金人给他。
顾初眯着眼观察了许久,瞧瞧!帕金森都比他穿的快。
夺过来瞪眼凶道:“伸手。”
秦朝暮似乎凶的一懵,看了她几秒,薄唇一抿又从顾初手里拿了回来就往外走去。
顾初愣了一下,又挠挠鼻子,本来不觉得什么,怎么好像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声音大了一点吗?
就见秦朝暮拿着衣服站在门口,那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