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只是,四阿哥到底已经不再是嘉贵妃的儿子了,嘉贵妃最近难免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八阿哥与十一阿哥身上。”
“纯妃看似精明,这些年行事越发不着调了,手段也越发简单粗暴。嘉贵妃倒是比纯妃行事更为谨慎一些。只是,她这人喜欢自作聪明,与纯妃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魏嫔呢?”
“魏嫔最近似乎还在派人追查芳答应之事,她本人则是越发低调、深居简出了。七格格那儿,她只定期派人去问候几句,旁的倒也看不出什么来。”舒妃仔细回想着下人们向她禀报的话语,道:“自打怀上这胎之后,魏嫔倒像变了个人似的,越发老实了,与怀着七格格时的做派,完全不同。”
“指不定是太医对她说了些什么,倘若她腹中怀的是男胎,她会这般小心谨慎,倒也不足为奇。既然她暂且没有什么异动,咱们就先不管她。最近,还是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另外三人身上吧。”
与此同时,婉嫔处
婉嫔看着服了药后昏睡过去的六格格,为六格格掖了掖被角,而后退出了六格格的房间。
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婉嫔鲜少有时间好好陪伴六格格的缘故,这回六格格生病,粘婉嫔得很,醒着的时候,总要婉嫔陪在她的身边,给她讲讲故事,喝药要婉嫔亲自来哄;便是不喝药、没故事可讲的时候,也要让婉嫔陪在她的身边儿。也唯有六格格沉沉睡去的时候,婉嫔才能好生松口气,与心腹商议一些不方便让六格格知道的事情。
六格格也曾经问过婉嫔,她这样是不是很烦,会不会让婉嫔讨厌她。她却不知道,她的这个问题,非但不会让婉嫔厌烦她,反而让婉嫔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怜惜之情。
小孩子向自己的父母撒娇,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六格格兴许是早早便得知了婉嫔并非她亲母之故,虽对婉嫔十分亲近依赖,但平日里鲜少向婉嫔提什么要求,总怕会给婉嫔添麻烦,也尽量在婉嫔面前表现出沉稳的一面来。这回,若不是生病引出了六格格内心中脆弱的一面,只怕她还不会这般撒娇粘人。
面对这样的六格格,婉嫔只觉得怎么疼爱都不够,又如何会对她生出厌烦之心来呢?
只是,当婉嫔从六格格的寝宫之中退出来后,她面儿上的温和之意消失殆尽,面容沉静地凝视着自己身边儿的心腹宫女:“这么说,六格格这回生病,也是有心人算计的,并非是巧合?”
“回娘娘话,自打祈嫔设计让小主子知道她的存在后,为小主子的心情着想,奴婢们平日里并不敢拦着祈嫔与小主子相见。不知祈嫔从哪儿打听到小主子爱吃杨梅的消息,在小主子生病之前,她给小主子送了不少冰镇杨梅。小主子贪凉,一是吃多了,便病倒了,后来的事儿,您也知道了,祈嫔一状告到了皇上跟前,控诉您照顾小主子不尽心,想要以此为由,将小主子给要回去,幸好皇上没有相信祈嫔的鬼话。起初,奴婢也以为,祈嫔这么做,只是为了将小主子给夺回去
,可后来,咱们派去盯着祈嫔的人发现,祈嫔最近似乎与别宫的妃嫔有所往来,奴婢这才觉得不对劲儿。”
心腹宫女细细将打探到的消息尽数告知了婉嫔,而后又加上了她自己的揣测:“如若是在平时,六格格病了,您得推了手中的宫务来照顾六格格,有皇后娘娘和舒妃娘娘在,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可怎么就这样巧,这回,皇后娘娘因难产之事,身子亏损,不得不将手中之权全权下放给舒妃娘娘和您,随后六格格就出了事,您也为了照顾六格格,不得不辞了协理六宫之事,最终由他人顶上?”
“你说得不错。祈嫔她若是想要使绊子将六格格给要回去,早就可以动手了,可她这些年来一直不曾行动,却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动手,定是被人利用了。”婉嫔道:“本宫还道她怎么忽然转了性子,竟也会用这等手段来对付本宫了,如今看来,这主意,只怕是与她接触之人为她出的。”
“那人行事实在是谨慎,奴婢们未能查出那人究竟是谁。”婉嫔的心腹道。
“其实,在这件事上,能不能直接查出那人究竟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与芳答应谋害皇后之事不同,六格格生病之事,只是一件极小的事,即便是查出究竟是谁做的,最终也不能将那人怎么样。更何况,在婉嫔看来,这件事,其实根本就不用详细去调查。既然有人指使祈嫔利用六格格来做筏子,那说明六格格生病对那人有利,顺着这个思路推测下来,获得最大利益之人,便极有可能是利用祈嫔之人。
“娘娘是说——愉妃?”婉嫔的心腹道:“可当日娘娘因六格格之病,推了协理六宫之事,当时可以顶您位置的人,并非只有愉妃一人。倘若这事儿真是她做的,她就不怕为嘉贵妃或者是纯妃做了嫁衣么?”
“虽说候选人又数位,但身居高位、膝下有子的,也就那么几位。纯妃与嘉贵妃都曾经与皇后娘娘作对,愉妃却与皇后娘娘素无罅隙,若非要从这几个人中选一个出来
协理六宫,皇后娘娘会怎么选,还不明了么?”
“这倒也是。”不说别的,就说婉嫔的心腹,在得知自家主子手中的职权要暂时交给别人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