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琛见如何劝说姜酒都不肯喝下药汤,便拿起桌上的药汤仰头喝了一口,姜酒神色疑惑地看着肖琛的举动。
还未等他回过神,下颌忽然被人握住,嘴唇被迫微微张开,被肖琛堵着唇不放被迫喝下苦涩至极的药汤。
被迫咽下去后,肖琛的唇舌还在他的口中扫荡,舌尖被人纠缠得发麻。
姜酒难受地眼尾泛起了点水光,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像是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含着水汽湿漉漉地朝肖琛看过来。
肖琛心底一软,松开了对姜酒的禁锢,将脸埋在姜酒的脖子里低低地吸气。
姜酒失神地微睁着眼,微喘着气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出声道:“明日我要回去上朝了。”
肖琛动作一顿,从姜酒脖颈中缓缓抬起头看着姜酒,“不是说身上不舒服?不想动吗?”
姜酒一噎,除了前几日有些发烧,他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见肖琛盯着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便一直装不舒服推脱,甚至这几日都没有上朝。
姜酒拍开肖琛朝他伸过来的手,“身子是还有些不适,但也不影响上朝,朕几日未上朝,底下的大臣怕是要闹翻天了。”
肖琛没有作声,沉默地盯着姜酒看了许久,神色难辨。
“是不是有人跟皇上说了什么?”肖琛问道。
姜酒神色微变,“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肖琛低低笑了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神色认真严肃了些。
“不管皇上信不信,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肖琛道。
鬼才信你......
姜酒睨了肖琛一眼,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肖琛掀起手臂上的衣物,露出被纱布包扎着的伤口,“如皇上所见,苍将军刺伤了微臣。”
姜酒瞧见肖琛手臂伤痕处血肉模糊,似乎伤得很深,猩红的血肉往外翻着,令人触目惊心。
“他为何要刺伤你?”姜酒见肖琛的伤痕不似作伪,神色逐渐疑惑起来。
“那日践行宴后醉酒的苍将军忽然闯进皇上寝殿,见我们衣衫不整一同躺在床塌上,苍将军忽然发了疯,抽出折刀便要杀了我们。”肖琛回道。
“那时他将我刺伤后以为我患有腿疾倒地无法再起身,便转过身拿着刀要对皇上下手。”肖琛直直地望着姜酒的眼睛,“我趁他一时不备夺过他的折刀,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姜酒神色震惊,诧异地看着肖琛,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肖琛解开衣带露出精实的胸膛,胸口上一大片乌紫的淤痕,看着很骇人。
“这些都是苍将军行凶的证据,更何况大理寺那里还有苍将军行刺的刀具。”肖琛苦涩地笑了笑,“这你总该能信了吧?”
姜酒怔在原地,沉默地看着肖琛胸口上的伤,良久才道:“此事你为何不早些跟我说?”
“微臣知皇上与
苍将军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皇上又因迷香一事伤了身子,微臣怕皇上若知晓苍将军要刺杀自己,伤心之下身子越发不适。”肖琛回道。
姜酒听完后久久地陷入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他知道饯行宴那晚苍鸿泽喝了许多酒,又因为他一直拒绝他的事很苦闷。
难不成苍鸿泽真被那晚他和肖琛的事刺激得做出过激之举,在醉意之下狠了心要将他和肖琛都杀害了?
他实在无法相信苍鸿泽会下手想要杀他......
肖琛似乎看透了姜酒的想法,抬手轻轻摩挲姜酒的脸颊,“因爱生恨,这种事情再寻常不过。”
“有些人,自己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也不愿成全。”肖琛环着姜酒的背将人抱入怀中,低声说着。
姜酒没作声,垂落在身侧的手逐渐攥紧了身上的衣物。
直到夜里时仍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难以想象苍鸿泽拿着刀对他的画面。
从前苍鸿泽为了护他,连想谋害他的皇兄都敢杀了,如今怎么会对他拔刀相向?
还有肖琛收了虎符一事,怎么想都不对劲,还是得找大理寺少卿过来问问苍鸿泽的情况。
如今肖琛虎符在手,他还得掩人耳目,小心行事不要轻举妄动。
夜里很安静,姜酒微侧过脸,借着明灭的烛火看着肖琛的侧脸,若有所思。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见上苍鸿泽一面,他要当面听听苍鸿泽的解释。
翌日,趁着肖琛到御书房处理朝政,沈修诚和林生两人均一身太监服进了寝殿。
在一旁伺候姜酒起身的福公公见到太监打扮的两人顿时一惊,当场就要惊呼出声,被姜酒拦下了。
福公公面色有异,看着两人身上的太监服,“皇上,您有所不知,昨日老奴为皇上端药时不慎被人打昏,身上的太监服也被剥去了,老奴怀疑此事跟尚书郎和大理寺少卿有关。”
沈修诚闻言面上露出些歉意,“事关重大,微臣不得已弄走了福公公的衣裳,还望福公公见谅。”
福公公心生不满,还欲再说便被姜酒拦着了,“朕知晓,尚书郎确实有错在先,福公公先下去罢,朕还有要事跟尚书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