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杀了他!
杀了那个卑鄙小人!
杀了那个为了那样可笑的理由就出手杀害亲弟弟的畜生!
她动作又快又猛,一时竟是没有一个能反应得过来,那漆黑的匕首如切豆腐般直直刺入谢嘉木后背,谢嘉木惨叫着趴倒在地。
仇希音猛地拔出匕首,再次狠狠刺下去,匕首尚未抵至谢嘉木身上,一股极大的力道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臂。
仇希音加大力道,却根本动弹不得,红着眼抬头,竟是谢嘉树,刚刚所有人都看着谢嘉木和绿萝,只谢嘉树一直看着仇希音,因此在所有人之前赶到了仇希音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臂。
仇希音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拦我?你拦我!他是你兄长,你不忍心他死对不对?
你这次是没死成!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呢!今天的凶险你也看到了!没有那个暗中相助的人,你今天说不定就死了!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我一个人帮你找凶手,帮你报仇,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一辈子!”
仇希音说着拼命挣扎了起来,眼眶血红,眼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谢嘉树一直没落下的泪水大滴大滴涌了出来,猛地将她抱进怀里,死命禁锢住,“音音,你听我说!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祖父会罚他的,你不要为他脏了手,你担不起亲手杀了表哥的名头,哪怕他再该死,你都担不起的!音音!”
仇希音强忍的泪水决堤而出,手中匕首当啷一声落地,抱着谢嘉树哭得声嘶力竭,似要将上辈子所有的孤寂、不甘、怨愤都哭出来。
两个小的哭成一团,在座众人皆都不忍别过目光。
谢嘉木哀声哭嚎着,却只有绿萝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捂他背后的伤口,连谢老夫人和丰氏都没有动弹。
谢探微缓缓站了起来,俯身拱手,“父亲,我先带树哥儿和音音回去”。
谢昌无言点头,谢探微走近拍了拍谢嘉树,“树哥儿,音音还小,伤心过度容易伤了心肺,你快止了哭,别勾得音音哭个没停”。
谢嘉树伸手擦了擦眼泪,又去替仇希音擦,勉强忍着哽咽道,“音音,你别哭了,现在没事了,都没事了”。
谢探微示意他放开仇希音,伸手将仇希音抱了起来,仇希音死死搂着他的脖子,缩进他怀里,抽泣着哭得更加不能自己。
谢探微抱着她朝众人点了点头,沉沉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
……
当夜,重光小院的灯亮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谢昌命开了谢氏祠堂,召集谢氏族老,当众公布了谢嘉木的罪行,将其逐出谢氏宗族,并送交顺天府衙门,鉴于京城各大衙门都封衙年休,暂且关押在谢家,待过了元宵衙门解封,再遣送问审。
谢探幽教子无方,除谢氏书院山长及夫子之职,由谢探微暂代。
丰氏教子无方,禁足半年,除谢氏宗妇之位,由二房嫡长媳暂代宗妇事务,谢家内务暂交谢老夫人。
京城哗然。
……
……
宁慎之得到消息时,正在止止堂的花厅中与凤知南对弈,一旁,白锋抓耳挠腮的猴在凳子上,想要说话,却又不敢,急的恨不得去撞屋顶。
允文长长的一席话说完,又道,“仇太夫人遣了贴身的婆子去了谢家弄,那婆子上次随仇太夫人来郡王府赴宴,见过属下,属下问了一句,她说是奉仇太夫人之命去给谢老夫人拜年,顺便接仇三姑娘回京”。
谢家出了这样的事,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当做不知道,免得彼此尴尬。
这位太夫人却连一天都等不得,初一就遣人去接仇希音,可见是吓得狠了,只怕以后轻易绝不会让仇希音去谢家小住了。
宁慎之开口道,“谢氏果然家风严正,嫡支嫡长孙出了这样的事也绝不姑息,还昭告天下,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白锋忙接话道,“所以谢氏才能繁盛百余年,你瞧瞧,跟随太祖打天下的那些个公侯伯爵之家,除了谢氏还有谁在?”
宁慎之点头赞同,白锋凑到宁慎之身边,腆着脸看向凤知南,“公主,昨夜那个出箭相助的,真的不是你?”
凤知南冷冷道,“我说过,不是我”。
白锋挠了挠头,“不是公主你,凤姜又不可能离开凉州到京城来,这天下还有谁有那般出神入化的射术?”
凤知南低头落下一子,没有理他。
宁慎之却似是心情很好,竟又开口道,“只重华要苦恼了,凭空多出个山长之位来,只怕不能像之前清闲了,他原是想满了二十岁便出外游历,现在想来也是不成了”。
凤知南问道,“那他还有没有时间种北瓜?”
“想是没了,”宁慎之扫了她一眼,起身,“我出去一趟,白锋,你替我接着下”。
白锋差点蹦起来,“好啊好啊,你去忙!去忙!这里有我!”
宁慎之出了止止堂,吩咐道,“备马,去谢家弄”。
允文恭声道,“郡王昨日刚遣人进宫说自己不舒服,昨晚的宫宴和今天的百官朝拜,均未前去”。
这时候大刺刺骑个马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