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弄,有点太嚣张了吧?
宁慎之沉默,允文大着胆子开口道,“郡王,出了这样的事,仇太夫人定然不会再允仇三姑娘留在谢家的”。
“待公主走了,打发白锋去谢家,”宁慎之交代了一声,转身走了,允文见他去的方向应当是佛堂,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重重吐了口气。
……
……
仇希音却未被接回京城,凤知南在佛堂里找到了盘膝坐在锦垫上的宁慎之,她四下看了看,将快要熄灭的檀香重新换上,在宁慎之身边跪下,拜了拜。
宁慎之睁开眼睛,淡淡道,“我以为你不信佛”。
“我不信,不过音音说,说不定有用,有些事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奏效,也值得去做”。
凤知南说着直起身看向宁慎之,“表哥也是吧?”
宁慎之自嘲一笑,“莲生说心诚则灵,可惜我没有办法做到心诚,我不习惯求人,求神,也不习惯”。
凤知南默了默,问道,“你需要我在京城一直陪着音音长大?”
宁慎之摇头,她自有她要做的事,他不能一直将她困在京城,转而问道,“白锋如何?”
凤知南沉默。
“他在催我要个准话,好叫父母亲自进京提亲,准备婚事,你们都不小了”。
凤知南默然半晌,开口,“等一段时日吧”。
“好”。
凤知南起身,“允文来报,音音没回京城,仇太夫人的婆子亲眼瞧见了,说是脸烧得通红,拉着谢四公子不肯松手,仇太夫人明天约莫要亲自上门了”。
宁慎之面色一厉,“怎么?允文不敢自己来同我说?”
凤知南没接他的话头,“谢四爷也病了,说是被杀手伤了肺腑,至少要养上周年半载,如今和音音一起被接进了重光院,谢四公子一个人忙不过来,请了族里一位叫谢嘉棉的九爷去照应”。
凤知南说完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凉州?”
“等你想清楚,若是拒了白锋,便可立即离开,若是应了,自然要等大婚之事落定”。
凤知南点头,宁慎之道,“你给仇三姑娘写封信”。
“写什么?”
“她外祖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没有想和她说的?”
凤知南想了想,肯定点头,“有”。
宁慎之又闭上眼睛,“写完叫允风立即送过去,再找些药材补品一并带上”。
凤知南忍不住道,“音音还小,补品吃了容易虚不受补”。
宁慎之,“……”
完全不想和这个蠢妹妹说话!
……
……
仇希音在外面吹了半宿的风,又乍然经历大喜大悲,下半夜就起了烧。
谢探微一向大大咧咧,这次却难得细心了一回,谢嘉树那边有谢老夫人看着,他就守着仇希音,呃,当然,跟音音抓着他的袖子不放也是有关系的。
整个下半夜,仇希音的烧起了退,退了又起,他虽说帮不上什么忙,却根本不敢离开,算是狠狠尝了一把老父亲的辛酸泪。
天亮后,仇希音倒是不烧了,只精神萎靡嗜睡,谢探微这才放心的去睡了一会,将将眯着,又被谢昌的人叫了起来,开祠堂那样的大事,他自然不能缺席。
祠堂开过了,大事落定了,缺觉的谢探微已经预感到未来几十年都不一定能睡个好觉,精神比仇希音这个病人还萎靡。
不想回了重光院,仇希音也不让他好过,靠在迎枕上拉着他不停地问,好容易问完了,又道,“小舅舅,我想去见见大表哥”。
谢探微,“……”
我一点也不想见那个畜生,只想回去睡觉!
“音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整件事都是木哥儿身边一个叫胡岩的管事经手,那个胡岩却是个奸诈的,自将那两个杀手引进了谢家,就跑得没影了,祖父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不要多操心,安心养病”。
仇希音道,“我不是问他那个”。
那个胡岩,她自是也留意了,只她人手不够,又不敢大动干戈打草惊蛇,只能遣刘商盯着他。
他昨天傍晚时分出了谢府,刘商就跟了上去,只他滑得跟泥鳅似的,又占了熟悉地形之便,刘商不多会便跟丢了。
“那你要问什么?”
仇希音却不肯说了,“我要见大表哥”。
谢探微,“……”
谢探微气的用力拧了拧她惨白的脸,“去去去,算是我怕了你个小祖宗了,回来了就乖乖养病,不许再乱跑!”
……
……
谢嘉木被关在了谢氏祠堂里的一个小屋子里,里里外外站了四个护院,谢探微命几个护院退了出去,带着仇希音走了进去。
谢嘉木还穿着昨天的衣裳,许是剧烈挣扎过,衣裳多处破损,处处污秽,发髻上的玉簪还好生生的簪着,头发却凌乱肮脏不堪。
他后背上的已经包扎过了,趴在简陋的床上,嘴里念念有词,身子神经质地来回晃动着,短短一天的时间,曾经清贵温润、玉树临风的谢嘉木就已经形如乞丐、状若疯癫。
谢探微嫌弃开口,“这还没出谢家呢,就把自己搞成这个德行,依我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