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的药。”
“我也是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这一切的。她在日记里写着,你就算是撕碎她的自尊也没事。”
“她难过的是,她用她的自尊依旧没有换来念念的救命钱。”
叶依岚每次提到念念拒绝吃药这事儿,都忍不住掉眼泪。
这对母女太苦了。
本以为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现实却尤为残酷。
乔星纯甚至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薄靳言回想起乔星纯赤着脚在医院外蹲地痛哭的样子,痛苦犹如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飓风,带着强烈的窒息感将他的灵魂彻底腌渍其中。
那张卡是个意外,薄钧弘私自动用了卡里的钱。
后来他也解释清楚了。
只是当时给乔星纯造成的伤害,也是实打实的。
叶依岚歇了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吃江枫眠的醋。江枫眠在很大程度上也算是她的精神支柱,五年间念念每次生病,几乎都是他在忙前忙后。要是没有他,念念活不到现在。”
提及乔星纯过去极其艰难的五年,就不得不提江枫眠给予她的帮助。
可能江枫眠一开始的接近就是抱着强烈的目的性。
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如果没有江枫眠,念念可能早就病死了。
薄靳言认真地听叶依岚说着乔星纯经历的种种磨难,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感情上受的伤对比起她当时的压力,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的爱恨情仇充其量只能算是无病呻吟。
“是我的错,我错过了她整整五年。”
薄靳言颓然地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紧紧攥着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处开始发白发青。
想起当年的事,他很是懊悔。
如果他能够放下自尊和骄傲,如果他坚持留在她身边。
她的压力是不是可以小一些?
之前,他怨她狠心丢弃小白。
却不知,她因为小白抑郁过。
还有前几天,她说她快死了,他依旧无动于衷。
薄靳言想,如果乔星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没有理由苟活在世。
叶依岚看得出薄靳言很内疚也很自责,但依旧觉得乔星纯的付出很不值。
她抹了把眼泪,沉痛地质问薄靳言,“如果不爱了,你可以选择避而远之,为什么非要去伤害她?”
“好了,别说了。”
傅景川适时地打断叶依岚,“薄哥这些年过得也不太好,别刺激他了。”
叶依岚听傅景川说过,薄靳言当年也算是死过一次,尽管余怒未消,还是停了下来,没再谴责他。
乔星纯被一群医护人员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看着身侧熟悉的面孔。
她突然生出一种生理性厌恶。
厌恶到想吐的程度。
“软软,对不起。”薄靳言很是惭愧,他确实不配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又没办法离开,只能留下来碍她的眼。
她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医生都说了现有医疗水平救不了她,除非愿意去当小白鼠,给科研人员们做临床试验。
据说国外在研究相关病症的专项药物,可惜的是药剂还没有到成熟阶段。
而且根据乔星纯目前的状况,十有八九是等不到药剂正式上市的那一天。
“软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薄靳言深深地凝望着她,他甚至不敢眨眼,就好像一闭眼,她便会消失不见。
也正是这一刻,他才理解厉枭之前为什么说她快碎了。
她现在的样子,确实是快碎了。
乔星纯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唇,声音极轻,“我刚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我死掉了。”
“你不会死。”
薄靳言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看着她手腕上厚厚的绷带,心疼不已。
“其实如果能死得这么容易,我还是挺开心的。”
“人间很好,但下辈子,不来了。”
乔星纯闭上了眼睛,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产生厌恶排斥的心理。
可能是昨晚他强暴她的时候。
她才发现,男人的本质没什么区别。
换句话说。
在施暴的过程中,薄靳言和曾炜等人对她而言,是一样的。
“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两清了。”
乔星纯想,她可能还是欠他,毕竟他之前给她还了不少债,包括人情债。
但她不想还了。
她只想彻底断了和他的羁绊,从此山高海阔,各走一方。
“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两清,是我亏欠你太多,给我个机会,让我去弥补过错,好不好?”
“不好。”
乔星纯原本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生了重病。
可惜抑郁这玩意儿说来就来。
她割腕的时候,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不过在鬼门关口走了一遭,她突然就释怀了。
她似乎不爱他了。
自然也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