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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2 / 3)

与太子妃鹣鲽情深,瓜瓞绵绵。”

她说着吉祥话,笑着躬身往后。

捧着玉匣与金杯的宫娥们也纷纷退下,连带着连翘与茯苓都悄然避到廊上。

红幔垂落,寝殿内仅余彼此两人。

宽敞的拔步牙床仿佛也变得逼仄起来,帐前燃烧的龙凤喜烛热意盈人,烫得端坐在侧的少女两靥微红。

她听从宫中嬷嬷的教导,保持着微微低首的姿态,领口处露出的颈项纤细柔美得似一段青嫩的花枝,愈显得发间戴着的凤冠太过华美沉重,似要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容隐启唇:“先将凤冠卸了吧。”

步摇流光微动,她轻轻点头。

许是太过紧张,也许是觉得不合时宜的缘故,她并未出声唤廊上的侍女进来,而是选择亲手来卸那些固定着发冠的簪子。

凤冠间簪有金钗十二行,花钗六支,另有步摇一对,宝钿与珠花若干。

江萤背着手解得十分吃力,取下一枚宝钿的时候,还带落缠绕在其间的发丝几缕,疼得她轻轻往里抽了口气。

她面颊微红,似也有些赧然,启唇便想唤侍女进来。

“孤来吧。”

容隐自床沿起身,站到她的侧面,接手她那支取到一半的金簪。

江萤愈发紧张。

她的指尖在空中悬停片刻,方想起要叠放到裙面上。

连带着颈项与肩背都绷紧,一动也不敢妄动。

寝殿内有良久的静默。

静得都能听见金簪自她发间解下的细微声与放在长案上的轻微声响。

江萤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原本便被凤冠压得不堪重负的颈间更是酸麻得厉害。

渐渐便有些支撑不住。

不得已,她微微偏首,侧向容隐的方向。

容隐正在替她取一枚勾缠在发间的珠花,重绯色的婚服袖口往下垂落,露出他裹着厚密纱布的手腕。

江萤微愣,本能地启唇:“殿下的手怎么了?”

容隐取金簪的动作微顿。

昨夜祠堂内的暴怒声似又回到耳畔。

‘分明是孤救的她,是孤去请得圣旨,凭什么由你来成婚!’

‘东宫里的侍女你不碰,春日宴上的贵女你不看,你就非要和孤抢一个女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淫/人/妻/女的癖好!’

手中金簪微偏,簪身碰到旁侧的步摇,金玉交撞声琅琅。

容隐敛回思绪,平淡回答:“野兽所伤,并无大碍。”

东宫内还有野兽吗?

江萤愈发错愕,正犹豫着是否还要启唇询问,槅扇却又被人轻轻叩响。

容隐道:“进来。”

话音落,一名年长些的嬷嬷便从廊上进来。

她将手里的木匣放在两人面前的长案上,笑着回禀道:“这些东西是成婚时都要备着的。两位贵人瞧着用便是。”

嬷嬷说完,便躬身退下。

槅扇掩上时,容隐亦将她发间最后一支金簪取下。

乌发散落,江萤终是得到久违的自由。

她微松了口气,轻挪了挪酸麻的颈,微侧过脸将目光落在新送来的木匣上,稍顷还是忍不住好奇去问容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容隐视线微顿,没有正面回答。

他抬手,将木匣递向她。

江萤伸手接过。

她抬起眼帘看向容隐,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抬手将眼前的木匣打开。

匣内分有两层。

面上的一层里放着一壶酒,两盏金杯,一盒香膏,还有一瓶瞧着像是香药的物件。

“合卺酒适才不是方用过?”

江萤微微不解。

但既然物件都送到面前,她还是将酒壶与金杯从木匣里取出,放在面前的长案上,尝试着斟出两盏。

琥珀色的酒液流水般倾入杯中。

浓香,甘醇,弥漫着果实成熟发酵后的糜甜味道。

果酒清甜,并不醉人。

江萤便试着递给容隐一盏:“殿下要饮酒吗?”

容隐伸手接过,却未饮。

江萤也端起酒盏,目光落在盏中澄澈的酒液间。

她想,既然是宫中送来的酒,应当自有它的意义。

她将酒盏递到唇畔。

容隐敛眉,隔袖握住她的手腕。

他道:“这是宫中暖情的酒。”

江萤明眸微睁。

顷刻间,她似也明白过来,那盒香膏,那些香药的作用。

应当都是类似于西暖阁中的熏香。

初次来东宫时,那些旖旎紊乱的画面又蓦地回到脑海。

江萤面颊滚烫,急忙将手里的酒盏搁下。

那只木匣也被她狼狈合拢,挪到离自己最远的长案一角。

容隐执杯看她。

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轻漾,彼此的倒影支离破碎。

其实,若没有西暖阁中的熏香,江萤并不会选择嫁入东宫。

这原本,便是一场错误。

容隐垂落眼帘,将手中的杯盏搁下。

“孤要先回席间待客。若是疲累,可先行休憩。”

他行至垂落的红幔前,修长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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