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裴依依时不时就要被永定王妃敲打一下,让她尽早抱上孙子。本以为这次也跟一往一样,她装作娇羞,话题就过去了。没想到,永定王妃让刘嬷嬷给她端来一碗汤药,那浓重的颜色,只看一眼就让人反胃。“这是助孕药,正好用过晚饭有一会儿了,你就在这喝了,再回屋歇息吧!”永定王妃仍然躺在床上,语气平静的说。裴依依听她说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下午刚沐浴,身边除了哥嫂们送来的人,只有刘嬷嬷了。一想到是刘嬷嬷跟永定王妃汇报她的情况,裴依依心里直翻个。永定王妃还在看着,刘嬷嬷也端着药碗在等着,而她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她拒绝,就是在告诉她这个婆母,还有皇上,她不想跟祁北辰圆房。裴依依压低眼帘,心里恨透了被人裹挟至此。“王妃,这是皇上特地让太医院调配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刘嬷嬷见她许久不动,忽而道:“皇上说了,王爷在外征战多年,似他这般年纪的,膝下可都是儿女成双了。”裴依依心里不由一冷。尽然拿皇帝来压她!她还真是有幸呢!掩住眼底凝结的寒冰,她蓦的抬头,一把接过药碗,一气都喝了下去。其实是被她全挪进空间了,根本没喝一口。在她们的注目下,她晾了晾干净的碗底,然后对露出满意之色的永定王妃道:“若母妃没有事,儿媳就先回去了。”永定王妃挥了挥手,“你去吧,明晚这时在到母妃这来。”裴依依只觉一口气喘不上来,被压在胸口闷闷的发疼。寝房裴依依返回寝房,脸色十分难看。大哥大嫂送来的丫鬟,白芷和半夏见了,还以为她在永定王妃那挨说了,忙给她说笑话逗趣。见她半天没有反应,身子动也不动的杵在那,知道这次事情应该不小。“前面来信儿,说王爷一会儿就回来了,王妃若不开心,可以跟王爷说说。”白芷轻道。她本意是让裴依依,找祁北辰帮她应付永定王妃,但是没想到裴依依一听祁北辰要回来,脸色立刻变了。“就说我病了,怕过气给王爷,让他今晚去睡书房,你们把被子也给他送过去。”连她都不知道祁北辰今天晚上要回来,但是永定王妃和刘嬷嬷却仿佛知道似的,给她都把助孕药也都熬好了,祁北辰还真回来了,说他们不是串通的她都不相信。白芷和半夏面面相觑,不知道裴依依这是怎么了?裴依依见她们不动弹,亲自抱了被子要往书房去送,但是半路上却遇见了刘嬷嬷。“王妃这是做什么?”一想到她是皇帝派来的眼线,也是祁北辰的眼线,更是永定王妃的眼线,她就对她笑不出来,一声不吭的往书房走。“王妃,皇上可说了,等着喝未来小世子,小郡主的满月酒呢。”裴依依脚下一僵,蓦然转身看向刘嬷嬷,“刘嬷嬷到底是谁的人?”刘嬷嬷却并不在意她对她的态度,笑得一如往日:“老奴是皇上指派给元王的,当然即使皇上的人,也是元王的人。”裴依依面色更加冷,“那刘嬷嬷可是领了两份工钱?”刘嬷嬷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但还是回道:“老奴只在元王府领工钱。”“是吗?那可有点不公平了,你应该领三份工钱!”虽然知道这些事,也不能全怪到刘嬷嬷身上,但是她四处给人通风报信,盯着她的隐私,这让裴依依如何能心跟她心平气和。今晚轮值的白芷和半夏,听了裴依依的话,吓了一跳。她们知道刘嬷嬷是皇上的人,裴依依如此不客气,还是忍不住担心她。但是她们却不知道,裴依依心底压着一股无名火,根本不知道冲谁发。“元王,您回来了!”外院忽然传来小厮见礼的声音。裴伊伊一听,没有理会变了脸色的刘嬷嬷,快步返回寝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把白芷和半夏都撩在了外头。这下换三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裴依依怎么这般孩子气。难道她把门关上,王爷就进不去了?祁北辰一进院,就看着刘嬷嬷,和白芷等人,一脸尴尬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用说,肯定是把裴依依给惹毛了。“皇上命太医院配的方子,老王妃命人煎了,刚给王妃喝下。”刘嬷嬷一边简短地说着,一边给祁北辰拍大氅上的风雪。祁北辰听后,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叹了一口气。启步来到门前,他轻轻扣了扣,“依依,你先把门开开,有事先让我进去再说。”现在这么多人都盯着他俩,她就这么把他撂在外面,他就不要面子了么?等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祁北辰叹气道:“我要是弄坏门,可还是得找人修哦!”意思是王妃不让王爷进门,王爷把门都弄坏了,还得找人来修,这不让人笑话吗?裴依依在里边听着,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有书房吗?你去那里睡!”“皇上还命老奴记录王爷与王妃的起居录,若王妃执意不开门,老奴可只能记上了。”裴依依那口气忽然就冷了下去,她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门。祁北辰无声的望了她一眼,挥挥手,让其他人下去。走进门里,反手将门关上。裴依依站在原地,冷着脸看他。祁北辰解下大氅扔到一边,走到她身前,将她揽住。“你为何会生气?”看她咬唇不语,又道:“如果你是因为皇上干预我们夫妻之事,我可以回绝。如果你是因为母妃催你生养,你有压力,我可以让母妃不插手此事。”M..他支起了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底。“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我都可以让他们改。”见她依然不说话,他的声音渐渐凝滞,“还是你,根本不想与我圆房。”裴依依长睫微颤,他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