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她叫收那兄妹二人,其实还是为了……赚钱?
慕容霄:“……”
她为何一门心思只想钱?
想那沈家从前也是侯府,理应不缺吃穿,难道是近两年吃苦吃的怕了?
沈拾月又道:“我也是惜才之心,毕竟叫他们成了景王府的人,那怀亭侯一家子必定不敢再报复,所谓好事做到底,万不可害了他们才是。”
说着她看向小傻子,道:“如此,殿下明白了吗?”
慕容霄哦了一声。
他明白了。
原来不是因为那拉胡琴的小子长得清秀又会唱曲儿……
心间正待松缓,却见她忽然又皱眉看他:“难道因为我叫人家来府,殿下就不高兴了?”
慕容霄嘴硬:“哪有。本王一直很高兴。”
说着拿出手里的泥老虎把玩起来。
瞧,这是他今日新得的,多好玩。
沈拾月只当他小孩脾气,摇了摇头,终于不再多问。
眼看一路回到府中,沈拾月下了马车,却见天色已经不早。
小霜问道:“方才耽误了午膳,二位主子饿了吧?可要叫膳房准备?”
沈拾月嗯了一声,刚要点头,却见身边的小傻子忽然道了句:“油饼,还有糖醋鱼。”
她挑眉:“殿下方才不是没胃口不想吃?”
慕容霄:“现在又有了。”
语罢又道:“叫他们快些,本王饿了。”
说完,便捏着泥老虎,脚步轻快的回了房。
~~
就在景王府的小夫妻二人享用美味之际,慕容瀚派出的探子也回到了宫中。
“启禀陛下,今日景王夫妇离开王府后,先是去了德祥楼,出来后,景王要吃路边的糖葫芦,景王妃为其购买之后,二人又去了城南安乐坊的瓦舍,在瓦舍看戏时,与怀亭侯的公子发生争执,景王要起初坚持要杀对方,后来经庆王及景王妃规劝,打了对方三十大板,在瓦市当众行刑。现夫妻二人已经回府。”
慕容瀚闻言皱了皱眉——
糖葫芦,安乐坊?
他又问道:“可还有什么异常?”
却见探子道:“奴才等并未看出。在安乐坊瓦市之时,景王当众叫怀亭侯世子猪头,还说要把怀亭侯父子一并杀了,后来对怀亭侯儿子行过仗刑后,景王还叫对方在安乐坊唱……十八摸,当时百姓都在场。临走之时,景王妃还安排了两名瓦市艺人入景王府。”
慕容瀚颔了颔首,而后挥手叫探子下去了。
——呵,看来今日那安乐坊内很是精彩。
从前人人称道的太子殿下,如今洋相尽出。
他的这位哥哥,从此以后若在府中整日吃喝玩乐度过余生,也算不错。
~~
夜色渐深,该是睡觉的时间了。
慕容霄从前院出来,往沈拾月的院子走。
走了两步,他忽然对随身太监福顺道:“本王的扳指呢?”
福顺闻言一愣,忙朝他左手看去,见他常戴的一只碧玉扳指不见了。
“是不是殿下方才沐浴时摘到净房忘了?”
慕容霄点了点头:“那你去取来。”
福顺道:“天冷,奴才先将殿下送到王妃那里,等会儿再为殿下送去可好?”
哪知慕容霄坚持道:“现在就去。”
福顺只好应是:“那便请殿下在此等候,奴才去去就来。”
说着便急匆匆往回走。
——他奉宫中太后之名看守景王,若景王出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眼见慕容霄身边一时无人,夜色中,沉云赶紧现身道:“殿下,安岚与定波已经入了东厂与六扇门。”
慕容霄嗯了一声:“不必心急,见机行事。”
沉云应是,随即又消失了身影。
而紧接着,便见福顺一溜小跑出来,将那只扳指交到慕容霄手中。
“殿下,扳指来了。”
慕容霄接过戴到手上,而后继续往前走。
~~
沈拾月洗漱完毕打净房出来时,却见小傻子正抱着被子往小榻走。
她觉得奇怪,这人今日竟主动睡小榻了?
于是问道:“殿下今晚不睡大床吗?”
却见小傻子道:“让给你。”
咳,虽然他想睡大床,却也实在怕昨夜情景再度上演。
——把他摸醒,然后自己又睡着?
她可真做得出来。
不明所以的沈拾月却在心间感动,以为小傻子忽然长大,知道照顾她了,于是忙点头道:“今晚好冷,赶紧钻被窝睡吧。”
说着果然爬上大床钻进了被窝还放下了床帐。
慕容霄:“???”
她都不与他谦让一下?
不担心小榻上冷会冻着他?
还想再问问,哪知耳边已经传来了那姑娘悠长的呼吸声。
她又神奇的立刻睡着了。
慕容霄:“……”
没办法,只好暂且也躺了下去,
只是许久都睡不着。
因为……那个“突突”的事还没弄清楚。
那个家伙,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