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花不羡弄清楚,床上就传来一声突兀的叫唤,“阿姐?”花不羡整个愣住,几秒钟后,猛的扑向床榻捂住了花语的嘴。花语眨巴眨巴眼睛,清秀的面庞泛着茫然。花不羡一边捂着他,一边小声诱哄,“乖孩子,我是大夫,不是你阿姐,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怎的乱喊人呢!”说着,狠狠给花语挤眼睛。花不羡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可奇了怪了,为什么花语刚刚醒来就能准确无误的认出她?她不知道,花语靠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对花语来说,姐姐身上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啊?”花语侧了侧脑袋,这才看到自家姐姐一副青年道士的打扮。目光送远,他还看到了一身玄衣的祁元殇。王爷怎么也在?花语思索了片刻,骤然想起来,那天他被王爷带走了,马车跑太急,于是他一到王府就犯病晕了过去。“我……还在王府?”既然姐姐不想被拆穿,花语识相的开始装傻。姐弟俩都不知道,其实祁元殇早就看穿了花不羡的真身。“这里当然是王府。”祁元殇冷漠的看着姐弟俩演戏,眯着眼睛像一头凶狠的狼,“臭小子,你治病花费了本王上千两金子,以后你就甭想离开王府了,做牛做马来还如何?”如此,看他小子着不着急!花不羡着不着急!结果,花不羡面无表情也就罢了,小花语动了动唇瓣,冒出一句,“王爷,我不是您的小舅子吗,堂堂战王苛待小舅子,传出去不好听吧?”祁元殇,“……”很显然,他不仅没把小屁孩吓住,还让人家将了一军。幽王殿下有点心塞。越发冷下脸,“你不知道本王的外号叫活阎王?不满周岁的孩子听到本王的名字都会被吓哭,如此,本王还怕什么好听不好听的?不过,如果你能交代出你姐姐的去处,本王可以网开一面,让你以后在王府吃穿不愁。”听说小屁孩从小就被花曌那老狐狸扔到庄子上去了,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要受下人的虐待。他应该很向往平安如意的生活吧?祁元殇想着便勾起嘴角,不知道待会儿被自家弟弟出卖,花氏的表情将会多么精彩。果然,一听这话,花不羡镇定的眸子控制不住有些闪烁,手悄悄伸到被子里,轻轻的掐了一下花语的大腿。像她们这般患难与共的好姐弟,花语怎么可能出卖她对吧?只可惜,下一刻,花语抬手就指向了她,“王爷,您的眼神儿是不是不怎么好,这不……正是我阿姐吗?”花不羡,“……”她僵硬的转过头,脖颈关节发出抗议的脆响,本能想逃,然而还没摸到窗户边,就被祁元殇一把揪住了后领。“逃啊!怎么不逃了?本王看你今天还往哪儿逃!”男人的声音既咬牙切齿,又充斥着兴奋。花不羡像个兔子一样被他抓着,任由花不羡晃来晃去,都没法挣脱开,反而愈发像个活蹦乱跳的兔子。祁元殇心想,四千两金子的胡萝卜,还是值的!接下来毋庸置疑,一定是花不羡被修理的画面。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弧度,祁元殇低下头,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花不羡两条匀称笔直的腿,看打断哪一条较为合适。花语见状,蓦地捂住眼睛,“王爷,您要惩罚我姐姐,麻烦去别的房间,我年纪尚小,看不得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花不羡,“!”便宜弟弟到底站那边啊?祁元殇倒觉得便宜小舅子说得在理,小孩子见不得“血腥”的画面,于是,飞快在花不羡身上一按,让她彻底不能反抗。然后,像扛麻袋一样的将人往肩上一送,扛着就出去了。花不羡手脚软趴趴,表情十分生无可恋。一个狠辣的眼神飞向床榻,花语哆嗦了几下,以被蒙头。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守着的雷管家见此场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确定的开口,“王……王爷?”自家王爷什么情况,怎么大白天的扛着个大男人?定睛一看,咦,这男人不是进府没几日的神医徒弟吗?不是吧,王爷好这口?祁元殇料到雷管家要想歪,这老头子别看他年纪一大把了,乱七八糟的地方却不少去,因此沉下嗓音,“告诉全府,王妃回来了。本王要和王妃密谈,无事,谁也不要打搅我们!”说完,修长的指节插入花不羡的头发,撬开花不羡束发的木冠。几乎是瞬间,花不羡一头如瀑的青丝便倾数泄下,柔软光滑,如云似锦,一直蜿蜒到祁元殇的小腿部位。微风吹拂,有几丝不慎落在男人唇边,撩得男人莫名心痒。直到祁元殇把人扛到隔壁房间,哐一声关上了门,雷管家才似反应过来,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竟然并非在做梦?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切都是真的!神医徒弟是王妃,王妃就是神医徒弟,王爷气愤之下,还意图将人霸王硬上弓?雷管家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惶恐。但显然的,扶柳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名义上的王妃也是王妃,容不得下人挑衅,所以,他着急忙慌的将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将花不羡就是幽王妃的事情告知了下去,嘱咐所有人可千万小心别冲撞了。这些下人里头,便有刚刚被贬到浣衣坊干粗活的扶柳。看着自己短短时间就粗糙脱皮的双手,扶柳眼底的恨意如同藤蔓一样疯狂滋长。好!可真是太好了!原来她就是幽王新妃,那个丞相府不待见的透明嫡女,王爷的冲喜新娘?怪不得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是怕自己抢了她的宠爱吧?想到这儿,扶柳紧紧的攥起双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精致的房间里,花不羡被扔到床上。祁元殇不知从哪儿卸下一条门闩,走到床前,右手拿着那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