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笑容:“……咳咳,这是意外。”
扶苏、公子高和阴嫚公主:“…………”
胡亥也接话,努力帮忙解释:“真的是意外——都是张良的错啦!”
众人重新上了马车,再次朝着咸阳城奔去。
事实上过去的咸阳城是没有城门的,始皇帝一直有以自然地理为垣,以高山河口为阙的心思。
直到改造咸阳城以后,胡亥等人才重新设立城门。
最外侧的城门以查验照身贴,再往里则是数里为一闸道,查验对应照身贴,将住宅区、商业区乃至工业区全数整理规划。
马车很快抵达城门处。
因着一行人也是低调出城,所以也老老实实排在队伍中,看着队伍有序地往里通过。
胡亥好奇地
() 东张西望。
前后排队的黔首商贾皆是满脸笑意,随意说着路上的趣事:“迁村山上跑下来只花熊,把他们村里三户人家的存粮都给吃光了!”
“天哪,这三户人家也太倒霉了。”
“他们运气不错了,今年起赋税少了许多总归还是能凑合过的。”
“那倒也是,这么想运气还真不错啊?”
“是吧?对了,刚刚有城使点燃鞭炮庆祝,结果把那群土包子吓得险些跳起来,嗷嗷惨叫呢!”
“哈哈哈怪不得他们。”
“哈哈哈正常正常啦,我第一回见到的时候都看傻了!”
被唤作土包子的一行人刚刚通过大门。
来自沛县的刘家人、王家人、卢家人和吕家人像是一群被驱赶的鸡崽,茫然无措地涌入咸阳城。
他们左顾右盼,完全不知应该往哪里去。
几个年幼的孩子兴奋地直张望:“好大,好大,好漂亮!”
“这城门……这城门咋这么大?这么宽?”
“还有这路……我前面就想说了,怎么浑然一体的?长得像石板,又看着不像是石板?”
几十号人挤挤挨挨,惊呼声此起彼伏。
来往的黔首没在意他们的大惊小怪——这段时间以来这般反应的人实在太多太多,最多斜睨上一眼,再暗暗嘀咕一句:“土包子。”
“到底是咸阳城……就是不一般!”
“我去过郢都!这里比郢都漂亮多了!”
“哎呀!咱们是不是得走边上?”卢家老人皱着眉,踩了踩脚下的水泥地:“这么大的石板路是咱们能踩的吗?别冲撞了贵人!”
“老头你瞎说什么?旁边人不也在走!”
“这倒也是……”卢家老人松了口气,又顺着子女朋友所指点的方向好奇看着。
正当他们东张西望,不知该往哪里走的时候,咸阳城门口的城门官催促着:“喂喂喂,你们几个,拦在门口做什么?后面的人都要不要进来了?”
“好好好……咱们走。”
“接着是往哪里去呢?”
“季侄的信上应该有地址的吧?”
“当然有,我前两天就给他发了信……他应该知道咱们今日到的吧?”
“不会是那孩子糊涂,记错了时间?”
“……季的话,还真有可能。”刘父对刘季毫无信任可言,愁眉苦脸地从怀里翻出信件:“不行的话,咱们自己过去吧……”
正当他们翻看地址,准备寻当地黔首问一问路的时候,一名隶臣匆匆迎上前来。他仔细打量一群人的容貌,慎重询问道:“请问是从沛县来的吕文吕郎吗?”
吕家人微微一愣,齐齐抬眸看来。
吕文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来人:“……我是吕文,你是……”
隶臣面上堆笑:“小的是家主派来接诸位郎君和夫人的。”,他伸手示意远处停着的三辆马车过来,连声道:“还请诸位郎君
夫人上车吧!”
其余三家人齐齐侧目望来。
吕文也是愣在原地,他眉心紧锁:“请问你家主人是……”
车夫恍然大悟,轻拍脸颊。
他躬身答道:“回禀吕郎,小的家主是吕生。”
吕家人瞪圆了眼睛:“吕生!?”
吕释之拉了拉父亲吕文:“阿父,咱们在咸阳城里还有亲戚?”
吕文摇摇头:“咱们过去住在单父……”
居家搬迁到沛县以前他们一直居住在单父,从未来过咸阳城,更是在秦国没有亲眷。
几人齐齐看向车夫。
吕文拱手道:“不好意思,敢问小哥家主是何名谓?是不是弄错人了?咱们这些人是一起过来的。”
车夫面露疑惑,还是恭声道:“我家家主名雉,字娥姁……”
吕家人愣了愣,长舒了口气。
吕释之乐呵呵的:“原来是妹妹使人来接的?怎么叫妹妹为吕生,闹得我都糊涂了。”
“可是三辆车应该不够接人的吧?”
“要不阿父和大父,还有刘叔你们先去?我们再等一会儿?”
他说完话,又伸手招呼着刘家人。
车夫愣了愣,随即大惊失色:“吕郎,吕郎!刘郎家的车子在那边——”
另一边,几辆骡车缓缓驶来。
比起这边的马车,灰扑扑的骡车瞧着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