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替殿下前来掌眼。"
话音落下,上座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两人一同往上望去。褚息和嘴角带着笑意,掌中带着被瓷器割破的血。
一旁的宫人见之,跪地擦拭着,被他一掌抚开。
“舅舅操心的事未免多了些,不如朕这位置交由舅舅来坐罢。”他嘴角上扬,一派好相处的模样,语气却丝毫不留情。
广陵王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过是随口几句话,褚息和便给自己的脸色。
看来果然是狼崽长大了,忘记了以前。
殿中气氛诡异,恰逢此时,有宫人已经取了物件过来。
褚月见站起身瞧了一眼,转头对着广陵王道: “舅舅,瞧,阿和知道你喜好这玩意儿,从很早之前都给你留着
的。"
褚月见仿佛没有察觉殿中的气氛,开口便打破了殿中蔓延的诡异气氛。广陵王闻其言,脸上的表情恢复原本的模样,也顺着褚月见给的抬阶走来下。
他似长辈般,语气温和对着上方冷眼的褚息和道: “这位置自然还得交由陛下这等天命之人来坐,这话着实折煞了臣。"
"舅舅言重了,朕也不过是感叹之言,这昭阳若没有舅舅,只怕是难以维持如今的模样。"褚息和眉眼带笑,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掌心,倒也没有继续纠结。不管这两人是真的和解了,还是假意迎合,到底是没有方才的针锋相对,褚月见暗自松了气。
“舅舅,瞧瞧,可喜欢这小玩意儿?”褚月见将东西推至广陵王的身边。
广陵王吊梢着眉眼,拿起一瞧,嘴角忽地裂开。
是黄金烟杆,旁边还摆放着几十排的烟草,单是看成色,还有隔着这般远都能嗅到味,他判断绝对是好物。
广陵王的喜好也不多,生肉,烟,权。
他当下见到此物,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拿起烟杆放进嘴中,兴奋地吩咐宫人点火。
褚月见离得有些近,必不可免地被他喷出来的烟雾罩面,吸入了些在肺中。
味道罩面而来,褚月见的头立马有些眩晕,指甲深陷掌心,这才勉强清醒着。
等她回神的时候,方才发觉眼前原本尚且清醒的广陵王,现已经面含痴色了,似瘾君子般不断吞云吐雾。
“阿姊。”褚息和忽然轻柔地唤了一声她。
褚月见嫌弃地看了一眼广陵王,这才站起身,在起身时头还有些眩晕。宫人接得及时,她懒洋洋地靠在宫人的身上,这才避免了倒下。
没有想到这玩意儿的后劲这般足,她不过才嗅到一点,便已经有些头脑不清醒了。这般想着,忽感带着白雪龙胆之香袭来,将她从宫人手中接过。
褚月见的头还有些晕,但不用费心思猜想,便知道是褚息和。
他胆子可真大,眼下都是宫人,竟然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抱自己。
褚月见有些生恼怒,抬手想要推人,力道却软绵绵的,按在其胸膛却带着欲迎还拒的错意。
耳边响起他的轻笑,随之而来便是少年爽朗的揶揄响起: &#34
;姐姐这副模样倒像是醉了般,分明没有沾酒。"
当然了,那东西后劲十足,就连常年吸食的广陵王都神智不清了,谈何她从未沾过的,还能维持一点清醒已经算是不错了。
褚月见心中腹诽着,靠着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多了。
她从褚息和怀里扶着头站起来,宫人瞧见她摇晃的身子,赶紧上前将其扶住。“回殿。”褚月见偏头,低声嘱咐一声,然后捂着头往外面走。至于后面要发生的事,便不归她管了,还是回公主殿好好休息罢。怀中的人只是短暂地依赖了他,便犹如南柯一梦般消失不见。褚息和立在原地,注视着那道被人扶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在眼中显出一丝血色。
“陛下。”有宫人轻声唤了一句。
褚息和没有回应,只等到那身影消失不见了,方才收回视线,抬起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掌心的的伤翻开了皮肉,她看见了,却没有问过一句,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瞧一眼。
思此,褚息和敛下眼睑,脸上沉着冰霜,转身看向一旁,正在神志不清地吞云吐雾的广陵王,眼中闪过血色杀意。
方才,他想要替姐姐指亲!但姐姐只能是他的。褚息和双目闭上,那股嗜血的感觉来得十分的强烈,使他双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摇曳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带着强烈的杀意,殿中的宫人都感受到了,纷纷俯甸在地上。
唯有广陵王恍若未闻,犹如瘾君子般痴迷着,神智已经完全不清了。
褚息和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里面的血色褪去,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依旧如方才般是无害的少年郎。
"拖下去罢。"
他懒洋洋地抬着手,很快便有暗卫出现,将已经被纂夺神魂的广陵王拉了下去。他姑且再忍广陵王一段时间,等世家的事处理完后,就该轮到他了。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今日之愤。
黑金色古纹袍层层叠起,褚息和坐在方才褚月见落座的位置,捧着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