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进门,一进绿溪院,还是被司空晟揪个正着。
“你不是该早课去了吗?刚才路上我都碰到溶安了。”
“你别转移话题,昨晚去哪了?”司空晟难得摆出哥哥的架子。
“哎,我起先是找胡儿吃糕点去啦,后来……喝酒睡着了。”柳桑下意识觉得不能把苦槠仙君与她彻夜喝酒之事说出来,怪损苦槠仙君清誉的。
“难怪一身酒味。”司空晟嫌弃地说,“你忘记昨天在苦槠仙君面前说的,以后遵守规制?我怎么感觉这苦槠仙君看似什么都不上心,实则洞察秋毫呢?咱们还是老实点好,要是被寻个由头赶出去,那太丢我玄司国脸面了。”
“人家苦槠仙君才没你想得小肚鸡肠呢!我先去换个衣衫,上早课。”柳桑急急跑开。
“嘿,你怎么突然变性了。不是你之前说苦槠仙君小肚鸡肠,冰老怪吗?”司空晟朝屋里大声喊。
小肚鸡肠,冰老怪?这声音清清楚楚地落进了正站在门外,耳聪目明的苦槠仙君心里。
苦槠仙君正要扣门的手就此放了下去,刚才他托着柳桑从苦槠树崖一路飞回来,他们所住绿溪院就靠近后山,因此所见之人并不多。但瑞香阁就在其边,因而他们刚落定恰好撞到了司空溶安。
柳桑谢过后,就往绿溪院回了,丢下了香囊也不知。
司空溶安向他略请教了几个问题,他便过来了。本想将香囊归还,既然他小肚鸡肠,冰老怪,那便罢了吧。
想着,他已转身离开,顺手将红珠香囊放进袖兜。
这是柳桑第一次上晨课,今天恰好是苦槠仙君主课。她与司空晟到的时候,门外弟子和门内弟子早已将位置挤得满满的,座无虚席。
“这里。”最后一排,司空溶安正朝他们挥挥手。他两就在最后排最左边位置上坐下。
“惭愧惭愧,”原来在她梦游周公时,师兄师姐们都如此努力呢!她现在有点明白,一向懒散的二哥司空晟为何自一次偶然晨课后,就再也未旷课了。
司空溶安向来钦佩苦槠仙君,难怪今日起得这么早,只是她这么早竟然还坐在最后一排。
“溶安,你来时他们便已都在了?”柳桑不可置信的问。
“并不是,今日我是第三个到呢。”溶安小声回答,“不过大家到得都很早。”
“我与溶安虽来得早,但每日都坐在这个位置,溶安公主谦让懂礼,言之众人皆是师兄师姐,我等理应坐在最后一排。”
柳桑点头,佩服不已。难怪大家都佩服尊敬溶安,她自己不也特别喜欢溶安吗?
“柳公子,早上你怎么与苦槠仙君一道,飞落下来?”溶安轻声问,手还比划了一下,柳桑觉得特别可爱。
“是这样的,早上我在后山练武,没想到不幸扭足,还好多亏苦槠仙君侠义相助。”
练武?苦槠仙君?司空晟不解,不是醉酒,胡儿吗?正要开问,柳桑嘘声,指了指一道看向他们的寒光,正是苦槠仙君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桑觉得苦槠仙君似乎听到了她的谎言,并且眼光似乎有寒气?说慌是不对,但她不供出他不也是保全他的名声吗?而且同为公主,她怎么能告诉溶公自己通宵喝酒,还醉了?她不要面子啊。
课后,柳桑与司空晟、司空溶安徐徐走之,正巧遇到苦槠仙君。
“苦槠仙君,听说今晨是莲子粥,一起去吃早饭吗?”柳桑一脸笑意讨好,没曾想只是换来苦槠仙君的冷漠拒绝,插肩而过。
“苦槠仙君向来只在简竹居用膳。”司空溶安默默地说,小时住了几月,如今也有半个多月了,可她还从未去过简竹居呢。
柳桑心里诽谤,真是酒过不认人的冰老怪。她昨晚是和苦槠仙君的苦槠树兄弟苦栗子度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