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还是墙。
胡藻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我罢。”于是和徐柏两人,开怀大笑,前后而出。
青年壮汉愤恨捶墙,拦在墙前,对林梓骞和另一少年恨道,“我过不去,你也休想过去。”
另一个少年名叫温舒,自小习武,性情谦和,但也见不得这乖戾之人。于是出手道:“哼,那也要看你是不是拦得住我。”说着便与青年壮汉斗起武来。两人你来我往过了不下十招,青年壮汉虽略占上风心有不甘,但这里地滑气闷,实在非打架斗殴之所。两人大眼瞪小眼,正不知如何开解。
一直站一旁的梓骞却说,“你让他过去吧,我在这里陪你。”
“不行。”青年壮汉和温舒异口同声地说。
林梓骞温和笑笑,“你们这又是何苦?”
“哼,我又不是打不过他?”温舒长得文质彬彬,动起手来毫不势弱。
“来啊!”青年壮汉气呼呼地,作势就要起来。
“你笑什么!”两人看梓骞但笑不语,竟异口同声朝梓骞恨声。
“我从小父母早逝,寄住叔伯家,寒窗苦读十二载,功名无成,备受奚落。因此孑然一身,四处云游,方知天下无物,唯心而已。入水月派,只因渺渺世间,竟无一处可收留我之所。探知水月派,修心秉性,才特意前来。能不能过此墙,随缘已。两位,又是为何在此?”
温舒放下手中剑,收敛了怒气,说道:“我母亲四十才生我,又是家中独子。自小父母就对我百般宠爱,我所有的要求我父母都会倾尽所有满足我,可唯独不想我入江湖,他们支持我习武练剑,健身自保,可却不同意我以此为生。我这次是离家出走的,我已留信一封,我崇尚剑术,水月派秋翼元老的剑术冠绝天一,我倾慕已久,若能拜他为师,我父母也定能为我骄傲,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理解支持我的;可如果我不能入水月派,我就自此弃武从商,绝不反悔。”
梓骞与温舒都看向沉默不语的青年壮汉。
青年壮汉低头看着地面,良久忽然仰头豪笑,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放弃!”
他那个放字刚出口,梓骞便已伸手阻止,“且慢再试……”他的再试一下,还没说完,珠已应声而破青年壮汉就已消失。
这名性情急燥的青年壮汉名叫白良。多年后,温舒曾经在一小镇再遇白良,彼时他已是两个孩子的爹,开了一间面馆,妻子勤劳贤惠,日子殷实。他那时已完全不如此时急燥霸道,反而豪爽通透。
温舒曾请教慧度元老,如果白良那时再试一次,是否就能穿墙而过。然慧度元老说,于白良而言,那时的放下,已是重生。是否进水月派,修行都已在心。
柳桑、司空晟、司空溶安、韦博都在翘首等梓骞,良久只见一锦绣花服少年出来更是着急。
“出来了!”韦博开心地叫起来。
柳桑、司空晟、司空溶安也都开心地笑起来。
林梓骞谦谦有礼地朝众人抱手。
温舒自小独来独往,接触最多的是父母长辈,家里丫鬟小侍,与同辈的接触甚少,现在他一人站在六人之外,多少有点羡慕。
“这位是温舒。”林梓骞走到温舒身边。
大家相互见过。
苦槠仙君与慧度元老,锦若元老,秋翼元老一同走出。
“今年七位俱是佼佼者,望尔等此后,持慈悲心,怀天下事,修身济天下。只要尔等跨上这白鹤石阶,自此便是水月派弟子。自此,无论在何时何地何事,需遵守派规,行善事,扬正风。”
柳桑、司空晟、司空溶安、韦博,林梓骞、温舒、钟藻等都迈步而上,唯有徐柏双眉不展,神色困苦。
“徐柏?”钟藻焦急地回头喊。
徐柏抬头,看向上方,跪下扣首道:“苦槠仙君,徐柏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