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寒潭当真这么可怕?我和林师兄可担心了。还好师父没事,师父你好厉害,这才将将一个时辰你便回来了。你若再不回来,我们都要担心死了。”柳桑废话连连。
“你担心?不见得?”苦槠仙君在前方冷冷地说了一句。
“诶,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不担心呢?”柳桑可不管了,径直又往苦槠仙君衣袖上拉。
连衣服上都是未除的冰结寒凉。柳桑忍不住一哆嗦,苦槠仙君转过头瞪了她一眼,无奈地拉回袖子往前走。
柳桑想,苦槠仙君怕是时辰一到,就立马赶来了,怕是连坐气回神的时间都没留。想那寒谭离简竹居怕是不远。简竹居最近断崖峰,若是断崖峰她早逛了个遍,并没有发现结界之像啊。然又想起雪松林状况种种,也不觉加快脚步,紧跟在苦槠仙君身后。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口,“苦槠仙君,……”
“柳桑,……”
原来是司空溶安,司空晟还有言泽与夏宸。
“掌门,锦若师父命我随去,一切听从掌门安排。”
“掌门,秋翼师父命我随去,一切听从掌门安排。”
言泽与夏宸齐齐说道。
“苦槠仙君,我们也请同去,一切定听掌门安排。”司空晟与司空溶安齐齐抱手。
“此行危险,敌在暗我在明,此处不可招摇,人少为妙。你们且在派中,听从锦若元老安排。”
“是。”司空晟回答,复又走到柳桑叮嘱。
司空溶安懦懦应声,又问:“苦槠仙君,溶安心中有惑可否借步说话?”
苦槠仙君并未回答,只定定看着司空溶安。
倒是柳桑看司空溶安面色郁郁,于是揪着司空晟边走边喊:“师父,我们在前面等您啊。”
言泽托着夏宸识趣地走开了。
司空溶安看苦槠仙君依然看着柳桑走的方向,心中有苦楚,“苦槠仙君您为何只收柳公子为徒,却将我安置锦若元老门下?”
苦槠仙君这才看向她:“溶安,你身体孱弱,在锦若元老门下,多学习调养之法,更有益于你。”
溶安略微转喜,忙从兜里拿出一平安符,说:“溶安知苦槠仙君要前往雪松林,前路凶险,平安符一直伴我左右,此送给苦槠仙君,愿苦槠仙君平安归来。”
苦槠仙君漠漠看了一眼,说:“我向来不信这些,你留着罢。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司空溶安五味阵杂,但看见苦槠仙君一行渐渐离去。她的表情落寞且孤寂。
司空晟一直静静地看着溶安。看大家都离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并不是傻子,也猜出了司空溶安的心思。
可苦槠仙君,这般的人又怎么会为儿女情长,恐怕她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司空晟看着司空溶安姣白的脸,想起她此刻定然失落伤心,于是心也跟着一丝丝抽痛。
他抬头,看见天空白得迷人,他低下头,转过身对司空溶安深情说道:“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富贵非所愿,与人驻颜光。---溶安,你可愿?”
司空溶安只望着那碧白的天,那墨绿的树林,却不言语。
良久,她见司空晟依然不放弃地盯着自己,于是柔柔说道:“你明知我的心意,为何还要这么说呢?”
“因为我想你改变心意。”司空晟向来吊儿郎当的,此刻难得的认真。
“不会的。你知道,我执着了十二年,想念了十二年,我又怎么会改变心意。”司空溶安淡淡地说。可她的口气虽然平淡,司空晟却听到了无比的坚定。
“你迟早会的。”于是司空晟更加坚定地说,然后又柔情地说道:“只是,我希望你早一点。”
“不会,永远不会。”司空溶安坚定地说,也坚定地转身离开。
司空晟望着司空溶安渐渐远走的背影,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对着浅白的身影轻轻说道:“溶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伤,不要难过。”
可惜司空溶安没有听到,也没有读懂他的担忧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