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莫名其妙地砸向刚刚睡醒的少煊,弄得她一头雾水,但也很快理清了头绪——好嘛,把她当买主了。
不过她可不想多费口舌解释,一时间玩味上头,干脆直接抓着律玦往屋里走。
律玦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力气如此之大,速度又如此之快,双脚离地之时,还真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完全没有效果。
少煊几步跨进了房间,毫不客气地把伤势未愈的律玦扔到了床上,没等他起身,便双手撑在他身侧压了过去。
律玦眼神冰冷地盯着她,这样近的距离,才让他注意到原来此女子竟是位翩翩仙女。
她眼中含笑,璀璨而夺目,摄人魂魄的眸子意味深长地回望着自己,金簪随意别在发髻上,墨发却因刚刚的争执散落下来,几缕发丝不经意划过他的脸颊,不由染上红晕,他都没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温柔了几分。
“昨晚你占了我的床,睡得可还安稳?”
这是律玦第一次听到她清醒的声音,她似是故意将尾音拖长,音调软绵绵的,戳着他心窝痒痒的,竟出奇地让人心安。
“还好。”
少煊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保持着这个姿势三四秒钟,突然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嘴角,竟就势放松了支撑的手臂往里面一躺,懒洋洋道:“那我可要补补觉了,趴在案台上腰酸背疼的。”
她已经合了眼,律玦不由向她投去疑问的眼神,没成想她明亮的眸子却又突然睁开,将他逮了个正着,律玦赶忙慌张地把视线移开,只听得少煊一声轻笑。
“我是想说,药单在案台边,记得吃药,”她环着胸闭上眼,还喃喃道,“这种耐心活儿我是真不擅长。”
即便是律玦有满腹的疑问,他也清楚,面前的人现在并没有心情向他解答。
于是,他干脆离开房间,四处转转,兴许还能获得什么线索。
此处虽说僻静,但一派自然祥和之景,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困于云绘宗数年,他不曾感受过这样自由又舒适的氛围,那样压抑和愤懑的情绪,似乎都在这一刻与清新空气的交融里得到解脱。
再说这世外桃源的主人,眉清目秀的林间女子,看上去似乎也并非□□之人,不过人不可貌相,律玦心下认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少煊这一觉倒是睡得舒服,大概伤势未愈昨天又大打出手,有些伤了神。
她揉了揉眼,记起家中现在还有一个男孩,休息够了也该考虑考虑他的问题。
庭院的案台上,这人正用着她的餐桌和餐具准备吃饭。
“你倒是不客气。”少煊伸着懒腰坐下,见这盘中竟是自己遗忘的鱼。
“再不收拾这鱼就浪费了。”
律玦见她很自然地入席,身子不由地往旁边稍侧,他的小动作全被少煊看在眼里,颇像是只受惊的兔子,让她不由觉得这小孩还有点可爱。
少煊搓了搓手刚准备动筷子,却在接触鱼肚的瞬间,被律玦拿筷子挡下,少煊倒也不恼,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向他挑了挑眉,等待他的下文。
“怎样才能放我走?”
少煊听罢只觉得好笑,原来他一下午都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我午睡那么久的时间,你没机会跑掉吗?我没拦着你吧。”
少煊反手将他的筷子拍开,加了块鱼到自己的碗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律玦似乎有些不解,他才意识到原来在云绘宗这么久,自己竟然被束缚成中规中矩的样子——是啊,明明就完全没有阻碍,他为什么不走。
而他又望向眼前的女子,似乎现在的专注力也并不在自己身上,虽然并不明白这人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与自己有所牵连,但他并不是爱刨根问底之人,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
然而刚迈出两步,少煊突然左手一挥,律玦的脚前就插了一排葬花镖,阻隔了他的去处。
还没等律玦开口质问,少煊的声音就有些变了调,听不出是喜悦还是不快,在律玦听来情绪有些莫名的复杂。
“这红烧鱼是谁教你的?”
律玦不明所以,只是照常回答:“想吃自然就会了。”
少煊垂眸望着红烧鱼好一阵子,才起身走到律玦面前,眼神专注地上下打量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律玦——音律的律,玉玦的玦。”
虽然被这样审视有些莫名其妙,但律玦也丝毫不惧她眼神里陡然变换的犀利。
“是吗,蛮有趣的。”少煊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这玉玦是你的?”
律玦见是自己的灵佩,刚想伸手去拿,却已被少煊先一步替他挂在了腰间。
“物归原主,”挂好后,她又在灵佩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以后可要看好了。”
律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他突然觉得这女子跟刚才的模样有些不同,但也说不出哪里奇怪,他现在只是想离开此地,走自己的路。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少煊又绕过他坐下继续吃鱼,神态与刚刚无异,“虽然我对你的私事并不感兴趣,但再碰上那种人,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有昨晚的好运气。”
律玦一琢磨,便捋顺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