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
可是就不服用这药,以她残破的身子状况,恐怕也撑不住多久。
“早点离开这里,也省得给周围人添麻烦。况且,万一你在这期间试出解药了。”
听到这话,元邈无奈道:“你知道这不可能,除非我能拿到离魂丹的卷宗。”
怕元邈不肯再给她缓和药,韦沁橙劝慰:“从第一日以身试药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若能以我之生命,助你做出解药,拯救更多的人,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话元邈顿感无力,只觉得人的生命脆弱得像一片琉璃瓦,极为易碎,又感慨道:“说得轻巧。若你走了,先生在贬所里恐怕也撑不住了。”
韦沁橙想到这里,低垂视线回忆起过往。
“我爹还在相位时,便一直心神不宁,身体一直不怎么康健。”
她觉察气氛有点压抑,话锋一转: “ 这些年多亏有你照顾,虽说这宅子是父亲早年为我二人添置的,但这些年你付出的银钱不亚于这个数。”
韦沁橙如是说,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平整的纸,伸手递给元邈,“这是宅子的地契,你且收好。”
元邈愣愣地望着地契,知道韦沁橙有交代后事的意思,阻拦道:“现在说这些还早。”
韦沁橙道:“不早了。”
“对了,新进宅子里的铃兰娘子如何。.”
元邈猜出韦沁橙有走之前点鸳鸯谱的意思,他一向不喜别人过问他的情感私事,只要谁提起来免不了被他一阵冷嘲热讽。
但因韦沁橙生着重病,又是他恩师的女儿,差点出口的话重新憋了回去。
“她啊。你尽管不要让她知道你太多的事,我不清楚她背后藏着什么,或许是站在暗处的敌人也说不定。”
元邈想了想,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对女子本就没有什么热忱,况且看上去铃兰在他身边有其他的意图,应该在他身边呆不久,所以他并不打算在她身上投入自己任何情绪。
过了一刻钟后,韦沁橙离开书房,刘姑和陈姑为她裹了厚厚的外套,随即拥着她回去了主卧房。
书房的烛光仍然亮着,铃兰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元邈打开房门,并不意外铃兰的到访,允她进屋后,便端坐在书案前。
铃兰朝书案旁走去,站在元邈正前方,开门见山道:“明日若你再去查验案发现场或是尸首,可否再带上我前去?”
元邈抬眼看着铃兰,想起今日午后铃兰恐惧的模样。
“你今儿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以后这等秽气事不要再叫上你?”
铃兰转了转眼珠,好像她的确是这么强调过,但那时她并没想到自己的绣袋在外面丢失。
为了找回绣袋,她不得不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说道:“瞎说的,你可不能当真。我是裴相派来专门侍奉你的丫鬟,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既然如此,那明日你便跟过来吧。”元邈听她言辞恳切,便应了她的请求,虽然他也不理解这女子怎么做到又害怕又非要跟去现场。
大概是追求刺激?
铃兰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此时她有些困倦,与元邈道别过后便要转身离去,却听到元邈忽然叫住她。
刚转过身子,她见有东西朝着她手中飞来,低头看了看手心。她丢失的绣袋,竟回到自己身边。
“这是你的?”元邈问道。
铃兰怀疑自己看错了,打开绣袋瞧了瞧绣袋里面装着的东西,是四分之一完整的玉佩,和一堆玉石碎渣。
这的确是她丢失的绣袋。
“谢谢.......”她由衷地感激,抬头却见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铃兰娘子?或者该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他总算说出了连日来的猜测,默默观察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