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面,只觉得眼熟,阿姐随手起了一卦,得了个泽山咸卦,说让我等下去寻娘子,总不会有错。”
“山泽通气,心灵感应。”
泽山咸的卦辞便是如此,特指少年少女爱恋之萌发。
铃兰也是吓得呆愣在原地,身边这个顶流还嫌她防备不够,怎么又和一个顶流扯上关系?
“砰——”
元邈猛地将两人中间的门合上了。
紧接着门那边传来因疼痛而发出的惨叫,铃兰透过门缝一看,外面的海澜被门撞伤了脚。
“欸?这不太好吧....”
铃兰抬头看向扶着门沿的元邈,忍不住吐槽一句。
“知道你不喜别人在你面前说男女之事,但人家是主动向我们示好,并没有恶意,哪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
元邈毫无愧色,一脸正直地看向铃兰,“咸卦不止是指代男女之事,也有身体受伤之意。这是帮他应了卦象。”
铃兰笑了一声,“听你瞎扯。下次可别这样了,若是在官场里也这样,你可是花八辈子也做不成宰相的。”
她将此事轻拿轻放,也没有怎么责备元邈。
其实铃兰对那日前世的梦境还有所介怀,一点也不愿见到导致她前世遇害的人,更不想与他多费一句口舌。
次日卯时三刻,铃兰逐渐梦醒,瞧见床头挂着的红绳俱断,每根绳子的截面都极为平整,一看就知道是人故意用利刃割断的。
能找到她房间精准找到红绳的人还能有谁。
铃兰撇了撇嘴,拿着断裂的红绳,站在元邈房外,用力拍了拍门。
“元邈你给我出来。”
铃兰站在门前半晌,迟迟听不到里面回应,耳朵贴在房门,听不见一点动静。
她用力推开门。
屋内散发着一种浓烈的草药味,铃兰很快就闻出是他长安家中书房的味道。
但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铃兰娘子。”
女蛮国的女官走了过来,对着铃兰拱了拱手。
“铃兰娘子,女皇让我接您去宫殿等候庆典的开幕宴。”
*
这日是女蛮国忘忧节庆典的开幕日,街道人山人海。
商贩云集在主街道两侧,他们贩售色彩斑斓的织布,异域特色的香辛料,还有竞价拍卖的三层褶皱的灵芝和双色杜鹃花。
铃兰本打算凑热闹,却被女官们拦住了。
“娘子,宾客都已经在宫殿里到齐了,就差您了,还请动作快一些。”
铃兰点了点头,跟随两位女官进了宫殿大门。
宫殿里面倒是不像宫殿外面那么热闹,环境颇为静谧,装潢辉煌华丽,四处插满奇花异草,不少品种铃兰都唤不出名字。
径直往更深处走两步,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是前一日碰见的危澜。
循声望过去,瞧见不远处有一处偏殿,门口挂着赤色的帘子,花纹是中土的图样。
铃兰掀开帘子,满眼都是拥挤的人群,元邈、危澜在人群的最里面,中心是昨日见过的那位神算子白卿,只是不见白卿的表弟海澜。
见到海澜不在,她总算放下心了,刚想感慨两句,却觉得衣袖被拉了一下。
她抬头一看,发现拉她衣角的人,是天香楼里见过一面的剑南道节度使之子高永。
高永与铃兰目光对上后,指尖放在唇前轻轻一嘘。
铃兰很快会意,一边蹑手蹑脚地朝着众人聚集的地方走近,一边看向众人中心的白卿。
白卿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身后摆着一张小桌,桌子上摆着一张白纸,和一根笔尖蘸染朱砂的笔。
危澜是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人,元邈则在他的身后。
白卿面无表情地扫视众人一圈,说道:“按照规矩,每日只解答三个客人的问题,前两位按照顺序,最后一位看眼缘。”
她指了指元邈和危澜,“你们两位可以留下。”
视线又移向人群,在见到高永时,脸上的表情顿了顿,举起手臂指向他的方位。
高远见状则是往侧边挪动,低头在铃兰耳边小声道:“我先走了,一会儿主会场见。”
白卿只好指了指同个方向的铃兰,说道:“既然这位郎君不领情,那就娘子你过来吧。”
铃兰将信将疑地走上前,站在元邈的身后,但元邈却将位置让给铃兰,自己站在了最末。
白卿看了两人一眼,倒也没什么意见,转头问危澜:“你有什么事需要解决?”
危澜手伸向后辈,揉捏自己的右肩膀,说道:“我最近一个月以来,总觉得右肩膀生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了城中的医生,医生也说不知是怎么回事。”
白卿右手摸了摸右耳,紧接着她点了点头,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耳语,
“你的事,上苍已经听见了。”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小桌子,桌上的那根笔突然立了起来,笔尖飞快地在纸上划拉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笔尖停顿,倒在纸面上。
白卿走过去拿来那张纸,上面写着支离破碎的几个字。
“弟” “死” “还”“冤”
危澜看完